阮玉书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批,被她挑三拣四,忍不住说:“这些布料子是我自已从家里带过来的。”
当初她嫁过来阮军强估计是为了撑面子,难得大方一回,给了不少嫁妆,布,还有粮食,还偷偷塞了她五十块钱。
现在家里的布,可以做七八套衣服。
“嫁了人还分什么家里和外面?甭管你是从哪拿来的布,你现在用了,以后过年过节去哪里买新的。”
“想做衣服晚上吃完饭可以做,白天下地干活,就算不能跟别人一样过好日子,来年也不会饿肚子。”
“娘,我给自已和两个孩子都做了新衣服,想着你和爷爷也没新衣服穿,给你们每人做一套。”
李淑芬愣了一下,衣服是给她做的?
她不是那种别人说一句就听一句的人,觉得阮玉书在唬自已,分明是懒得听她说话,故意找个借口搪塞,怀疑道:“你都没给我跟你爷爷量衣服尺寸,怎么做?”
“我估算了一下,娘你的个子跟我大伯母差不多,我按照她衣服的尺寸给你做的,再弄得宽松点,好穿。”
老人的衣服不用做得那么贴身,经常下地干活不方便,他们也会觉得难受,做大了能改。
而且阮玉书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李淑芬会反对,想着做好了再给她们送过去的,没想到现在就被说了。
李淑芬狐疑地盯着她手里的布料,发现已经有个大概的样式了,颜色适合她这个年纪的穿。
难得阮玉书还记得她这个婆婆,李淑芬心里的怨气减轻了些:“那也不能白天……”
“这不是下雨嘛?我们家分到的水田也不多,反倒是衣服不够穿,我干完活就想着回家做衣服。天气放晴了再去干活。”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头一道震耳欲聋的怒骂声传进来:“阮玉书,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滚出来。”
阮玉书和李淑芬双双疑惑,转头往院门外看过去,有个跟李淑芬差不多年纪的妇女左右张望一阵,随后目光锁定了她们。
看到阮玉书,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
“好啊你,果然是改嫁了。你这个无耻不要脸的嫩娘,男人死了还不到一年就偷汉子,早知道这样,一年前就应该把你浸猪笼。”
声音尖锐难听,阮玉书正疑惑自已又把谁给得罪了,看清来人后,面色一僵。
这张老脸,这难听的声音,不是她恶毒的前婆婆樊红还有谁?
“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害死了我儿子,马上又来给其他男人骑,你怎么就这么禁不住寂寞,母狗都没你这么会发情。”
樊红嘴里骂着最粗俗的话,推开院门,箭步冲进院子里。
大宝看到对面怒气冲冲,吓得缩了缩脑袋:“娘……”
阮玉书把东西放下,把大宝护到身后,站起来冷眼看着樊红。
樊红看到大宝,怒气冲天:“好啊你,自已没有生育能力,生不出儿子,就来给别人当后娘,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你怎么不给村里那些动不了的老人端屎端尿呢。”
她用手指着阮玉书的鼻子:“中望死前你是怎么说的,是不是嫁给中望的时候,就跟吉祥村的男人搞上了?”
她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李淑芬没见过她,茫然道:“你谁啊?”
她抱着菜篮子走到阮玉书面前,不高兴地盯着樊红看。
跑到他们家院子里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