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沈之州将她扶起来，重新放在凳子上。
“你休息好就可以回去了。”
他又回到书案前，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莫兰不敢多言，只是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聚魂灯。
这一关虽然惊险，但总算过去了。
一千年很长，她总有办法阻止秦月姝复活。
苍穹之地。
沈之州又去了秦月姝龙骨所在之地，来这里祭拜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
他走到树下，这是离秦月姝最近的地方，伸出手甚至都可以触摸到她的龙尾。
但是仍旧没有她的气息。
他就觅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由于有树干的遮挡，并没有人发现他。
他从缝隙里发现夜泽竟然到了此处，还一直盯着那根龙骨看。
沈之州记得自己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夜泽，那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请问四公主为何会突然仙逝？”夜泽拉住一个人问道。
他之前见她时，虽然虚弱，但脉象平稳，并无性命之忧。
这人叹了口气：“具体我也不了解，只听有人说她心口插着一把龙炎玄石制作而成的匕首……”
夜泽的心脏突然少跳了一拍，原来她是自杀。
他知道她这段时间承受太多，可是从未想过，还没报仇，她就走上了这条路。
或许，那次他直接带她走就好了。
“赤焰神火！”夜泽突然看到那满是伤痕的龙骨的脊柱上，竟然布满了被赤焰神火烧伤的痕迹。
这伤痕很老，应该是很早之前留下的。
他向来对天界的事情不关心，也并不知晓秦月姝被关天牢之前发生了何时。
只知道那时他正在闭关修炼，出来之后就被沈之州告知秦月姝因为毒害上仙，被放押沧澜天牢五千年。
他并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不过就是觉得如此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想来是不会做的。
何况，当时她已是沈之州的妻，他插手也不合适。
只是，那时他就对沈之州多了几分鄙视。
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枉为上神！
沈之州听到赤焰神火四个字之后整个人为之一振。
他只知道费力帮莫兰祛除手臂上的伤，却不知秦月姝也受伤了，将她放置一旁。
那次她也想让自己帮帮她的吧。
而他却让她闭门思过，甚至不顾她的解释直接将她关押到沧澜天牢，一个炼狱般的地方。
沈之州越想越自责。
凌霄宝殿。
莫兰站在天帝身侧，小心地侍奉着。
她之前过跟沈之州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在打一个赌，赌他不会来问天帝。
倘若他来了，那她满盘皆输！
所以这几日她一直战战兢兢，所幸并没有见到沈之州的影子。
她在想如何才能进入藏书阁，那里对于聚魂灯定有记载。
想要破坏沈之州的计划，不能明着来，这样他一定会恨自己，到那时说不定小命都没了。
虽说天帝有愧于她，但是也万不会为了她开罪沈之州。
就只能想办法，不漏声色地解决掉。
“天帝，近日我可否去藏书阁瞧瞧？”莫兰低着头，试探着问道。
她越是这样，天帝就对她越愧疚。
天帝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着她：“自从九天战神来讨聚魂灯之后，你就不对劲。那个秦月姝她害你还不够吗？”
“之前五千年的牢狱，若不是九天战神自作主张提前发落，本君也不好说什么，就随他去。现在秦月姝已然殒命，他九天战神是她夫婿，救她是常情。但是你还没长记性吗，竟然还想法子救她？”
莫兰在天帝面前一直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所以在他得知秦月姝毒害她之后，就冷落了整个龙族。
“不是这样的，陛下您不要这么说姐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天帝摇了摇头，莫兰接着说：“只是近日的高温，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去看看有没有仙力可以调节。”
莫兰的本身是一株兰花，这借口自然是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