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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晏眉眼微弯,不紧不慢的开口反问,“这是我给你的机会,那你是要,还是不要?”
  “自然是要的!”
  温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可看到林晏脸上那捉摸不透的笑意,也让温软感觉到浑身发毛,“可是……林总,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按道理,那些大老板的助理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可是她,没有任何工作和社会经验。
  “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
  林晏不急也不恼,很有耐心的说道,“而且,你不是要我看你表现吗,离得近,看得清。”
  温软愣了愣。
  这个林总,这么随意吗?
  还有,离得近,看得清,是什么意思?
  忽然温软秀眉拧起,有些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林总,我是想要好好工作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钱有地位的人,都是有些特殊癖好的。
  难道这个林晏……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男人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就说你很有意思吧?你放心,我叫你来,是想好好培养你,至于你脑袋里想的那些东西,不存在,我对你这种小女生也不感兴趣。”
  温软听后低下了头,顿时羞愧的红了脸。
  “你不用怕,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很好相处。”
  林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桌子上刚刚他签署好的文件,走到温软面前递到她面前,说道,“这些文件是要傅总签字确认的,你去帮我把这个送到总裁办公室,结束后今天你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我知道了。”
  温软硬着头皮接过文件,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想,这大概是林晏帮她争取来的留在澜海的机会,而且作为林总的助理,工资可是相对于实习生来说翻了一番,她自然是要珍惜。
  可这就意味着,她以后在公司会经常见到傅时渊。
  躲是躲不开了,那就努力克服吧。
  毕竟已经步入社会,没有两全其美,也不会什么事都顺她心意发生。
  短短几分钟的脚程,温软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傅时渊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她把工作做好,他就挑不出毛病。
  可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时,还是让她一下子泄了气。
  手臂抬起又放下无数次,犹豫踌躇了不知多久,温软才敲响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没有传出任何声响,温软再次敲了三下,试探着开口道,“傅总,是林总让我给您送文件的,您……在吗?”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正在温软莫名的松了口气,准备在走廊等他回来时,里面传出了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进来。”
  她顿时绷紧神经,小心翼翼推开门走了进去。
  傅时渊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边,就算看不到正脸都能明显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强大的给人压力的气场。
  温软低垂着脑袋,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他,竟让她感觉这个男人的背影除了冷漠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傅总,林总让我……”
  “温软,你真的很会收买人心。”
  傅时渊转过身将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口吻听上去不像之前那样恼怒,却是明显带有一丝讽刺,“凑巧出现在酒店,凑巧让我爷爷误会我与你发生关系,现在又凑巧进到澜海工作,你不觉得太过刻意了吗?”
  温软愣了愣,随后抿紧了唇瓣。
  这两天发生的事连她都觉得离谱荒唐不已,傅时渊对她有偏见和误解,温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她再次垂下脑袋,走到办公桌旁,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低声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珍惜也会努力工作……至于协议上的条款我会遵守配合你,直到结束的那天。”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傅时渊,嘴角扯起一抹生硬的弧度,“傅总,这份文件是林总让我交给您签字的,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傅时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通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来判断她话语间的真实性。
  “对了。”
  刚想离开,温软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抿了抿唇瓣,“我住在你那怎么来说也不合适,而且御园距离公司太远了,也不方便,所以……”
  傅时渊挑了挑眉,再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所以,是要他在公司附近给她买套房子,还是什么?
  这女人,果真说出的每句话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
  “我已经申请了员工宿舍,今天下班就直接搬过去了。”
  温软顿了顿,难得在这男人面前如此淡然的说出这么多话,她偷偷松了口气后,再度对着傅时渊鞠了一躬,“我的话说完了!傅总再见!”
  说完她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温软几乎不会跟对她有误解和偏见的人解释,因为从小到大,解释的代价便是换来爸爸的拳打脚踢和怒骂。
  次数多了,也便不说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
  从办公室出来,温软便腿软到直接扶墙,可她还是对自己竖起两个大拇指。
  她最需要克服的其实是他那怯懦社恐自卑的性格,很显然刚刚她是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江离再次来到办公室时,难得发现傅时渊站在窗边发呆。
  看到有人进来,他立刻回神并跨步走到老板椅前坐下,表情和口吻一如既往的淡漠,“什么事。”
  “傅总,您之前让我调查的,关于……温软小姐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为了保命,他刻意修改了称呼,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了办公桌上。
  “知道了。”
  傅时渊眉头紧锁。
  虽然不知道温软主动离开御园到底是不是还有其他盘算。
  经历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他既已认定温软是贪慕虚荣和虚名的女人,那关于这个女人的过去,傅时渊自然不屑了解。
  于是直接把没拆封的文件袋丢进了办公桌下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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