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柏的心忽然猛烈的刺痛了起来，他仓皇的对助理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
助理闻言，疾驰而去，程川柏的手握着窗户，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脸上的冰山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缝。
他的话从齿缝中挤出：“孟楚茉……你好样的。”
他拂袖离开房间，步伐却不禁加快，乘着电梯到了一楼。
刚到大门口，孟楚茉落地的地方围着层层人群，除了他会所的员工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顾客。
有人用猥琐的眼神看着孟楚茉光溜溜的身躯，嘴上说着：“身材这么好，可惜了……”
更有人在窃窃私语，指着孟楚茉身上的片片青紫：“你看，她身上那么多痕迹，怕不是被人弄的吧？”
之前不是没听到别人嘲讽孟楚茉，但此刻，程川柏只觉得这些声音刺耳得很。
他一脸阴鸷，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都站在这凑什么热闹？都给我滚！”
人群瞬间噤声，纷纷离散而去。
只剩助理站在那。
程川柏的眉头紧皱：“叫你救人，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助理表情沉重，走到程川柏的面前：“对不起，程总。我下来看的时候，孟小姐已经没有呼吸了。”
程川柏的心一震，瞳孔紧缩，眼神落在孟楚茉的身上。
这才将孟楚茉惨烈的死状看得一清二楚，看着她毫无起伏的胸口，他的心里掀起千涛骇浪。
他的眼瞬间赤红，对着助理说：“我不信，叫救护车来，她肯定还有救！”
助理欲言又止，但睹见程川柏的模样，他还是照办。
很快，救护车来了。
医生从车上下来，急救员抬着担架跟着在后头。
医生见到地上的孟楚茉，先是一愣，而后颇具职业素养的跪下身来查看孟楚茉的情况。
他的眉头紧皱，仔细查看了几番，他充满遗憾的对着程川柏说：“很抱歉，患者已经当场去世了。”
程川柏的脸上似结起了冰霜。
医生接着问：“请问患者是您的什么人？您这边是想要拉到太平间还是联系殡仪馆呢？”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死寂。
片刻，程川柏闭上眼，声音沙哑：“是我前妻。待会我们自己联系殡仪馆，麻烦您了。”
医生点点头，离开了现场，赶赴下一个急救地点。
程川柏吩咐助理：“去联系殡仪馆，墓地……就买在她妈妈旁边吧。”
助理颔首，马不停蹄地去办事。
程川柏蹲下身来，手指抚上孟楚茉的脸，她身上已是冰凉一片，程川柏的手不住的颤抖了下。
他沉默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孟楚茉的身上。
而后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孟楚茉的后事是由红姐处理的，红姐心里也觉得唏嘘，她本以为，像孟楚茉这样顽强的女孩，是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却没想到，她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处理完孟楚茉的后事后，红姐前来给程川柏汇报。
程川柏只淡淡的点头，让红姐回去做自己的事。
红姐走到门口，犹豫不决，终于停了下来：“程总，您是不是对孟楚茉太狠了点？”
程川柏的眼刀砸向红姐，冷声说：“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红姐自知失言：“对不起，程总。”
她匆匆退离了。
办公室里灯光昏暗。
程川柏坐在椅子上，眼睛缓缓闭上，只一闭上眼，孟楚茉的死状就又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眉头紧皱，喃喃说：“孟楚茉……”
梦里的场景又开始变换，他似乎梦到了与孟楚茉缠绵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