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沪北公安根据姜延提供的信息赶了过来。
公安车、救护车和军卡将砖房包围，所有受伤和受惊的人都被带走。
姜延正在跟公安交涉，穆向晚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脑子里还想着逍遥离去的猎狗。
忽然，一双军靴映入视线。
抬头看去，是季南章。
他脸庞冷毅，眸色如墨，与生俱来般的淡漠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而后才开口：“没事吧？”
穆向晚抿抿唇：“我要是有事，这几年也白练了。”
季南章沉默，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她脸上。
其实他不必来这儿，但得知穆向晚被带到这里，他就像克制不住本能一样坐上了车。
无声间，穆向晚忽然问：“抓我们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爸爸的猎狗？”
季南章诧异了瞬后点点头。
他总以为穆向晚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就没有其他了，也以为她早忘了父亲是怎么牺牲的，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记得猎狗。
穆向晚握紧了拳，没有再说话，可心底已然下了决心，一定要杀了猎狗，给爸爸报仇！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季南章皱起眉：“此次行动是军警联合，你虽然是特种兵，但也别贸然行动，伤了自己是小，别连累无辜的平民百姓。”
话虽有些难听，但细听也能听出其中关心。
穆向晚看着他，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有时候她真分不清，眼前的季南章到底是这辈子已经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还是上辈子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季南章……”
她喃喃叫了声，又觉不妥，连忙改了口：“季司令，你……”
季南章紧绷的唇线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姜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蝴蝶，蒙北军区已经让佩刀他们过来了，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了。”
穆向晚看向他，敛去心思嗯了一声。
姜延朝季南章敬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打从穆向晚说爱他之后，他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季南章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转身上了车。
当天下午。
换上作战服的穆向晚和姜延带着雪狼突击队跟着沪北部队赶赴边境。
车上，其他队员正在阖眼休息，而穆向晚擦着枪，一脸沉思。
身边的姜延终于忍不住问：“你对好像很恨猎狗。”
穆向晚手一顿，声音低却清晰：“他杀了我爸。”
短短五个字，让姜延愣住，其他队友也纷纷睁开眼，诧异看着自己的副队长。
“二十年前，我爸去执行任务，猎狗当时是雇佣兵，在围剿行动时，我爸为了保护战友，被他打中了心脏……”
寥寥几句，穆向晚说的好像是个不关己事的故事，可握着枪的手却不断收紧。
佩刀和队友对视了几眼，小心问：“随意蝴蝶，你成为特种兵是想为你爸报仇？”
听了这话，穆向晚苦笑，半晌都没有回答。
当初的她选择成为特种兵并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只是想忘记季南章，想成为爷爷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