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晚棠早在心里做过很多次的建设，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样的时刻反应更加自然。
她脚步没有明显停顿，但手却还是忍不住紧握住拳，妙晚棠把拳头藏在背后，张大双眼看向路云鹤。
“你刚刚在叫谁？”
妙晚棠还没说话，凌云恺从另一头过来，气势汹汹看着路云鹤，仿佛要把他吃了。
路云鹤对凌云恺的态度也一般，他拧着眉，把凌云恺排除在外：“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许念念现在是CM战队的队员，你一个KP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鬼叫。”
妙晚棠不知道凌云恺和路云鹤之间有过什么矛盾，但之前她都只是因为只有路云鹤不喜欢凌云恺，现在看来，凌云恺对路云鹤似乎也怨念很深。
路云鹤一直看着‘许念念’，希望她能开口说句话：“我现在不是以KP的身份……”
“那是以什么？妙晚棠前男友？”凌云恺故意讽刺他：“晚棠知道你在她死后不到一年就对着别人喊她的名字吗？”
“你……”
凌云恺直接打断他：“我什么我，我警告你，离我们战队的人远一点！”
不等妙晚棠再做出其他什么反应，凌云恺已经转身拉着她离开走廊。
妙晚棠被拉着走，忍不住回头看向路云鹤，他正望着自己，目光沉沉。
到电梯前，妙晚棠喊了凌云恺一声：“队长……”
凌云恺脸色还是很难看，瞥她一眼：“怎么？”
“你现在很生气吗？”
“是有一点，但是……”电梯门打开，凌云恺赶紧走了进去，却没按下一楼，只是按到其他楼层。
妙晚棠不解，就听见他说：“但是我真的很想上厕所，要不是路云鹤在那边倒胃口，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难怪觉得他的表情比平时更难看，原来是因为这样。
妙晚棠忍不住垂头，又听见他碎碎念吐槽：“他那个人，就是脑子很不正常。他和妙晚棠谈恋爱的时候对妙晚棠可差了，妙晚棠去世了他又开始装深情，假得很。”
“你年纪小，最好离他远点，他骗人很有一套。”
妙晚棠笑，又忍不住感叹，会为她感到难过和不平的人，也就只有凌云恺了吧。
等凌云恺去完洗手间，他脸上的表情才有轻松一点。
两人一同下楼去找车回酒店，凌云恺也重新想起洗手间前那一幕。
“他为什么会叫你妙晚棠，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妙晚棠的手藏在袖子底下攥拳，面上如常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刚才的比赛。”
如果只是路云鹤和凌云恺的单方面猜测，她还能装作不知道，但连主持人都提到了，她再说不知道，就太刻意了。
妙晚棠解释：“我确实是因为妙晚棠，才想要进入电竞圈的。”
虽然这样有吹嘘自己之嫌，但好像只有这么说，才能合理化她刚才在赛场上的表现。
许念念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受到前辈的影响，从而认真锻炼技术，并加入战队参加比赛。
听起来就非常励志。
“其实比赛的时候我也恍惚了。”凌云恺道，神情复杂：“不止比赛的时候，之前好几次，你说话的方式，都让我觉得……”
妙晚棠紧张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凌云恺没继续说下去，很快叹了口气：“但你不是她。”
他这么说着，竟然还让妙晚棠听出一丝失落。
她炸了眨眼睛，凌云恺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管是谁，都不会想要活成别人的样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付出和努力，所以你也不用在意外界的看法，好好比赛，CM都相信你。”
妙晚棠心头一阵动容，这样的信任，从前世开始，好像就只有CM给过她。
但是凌云恺，对不起，我现在真的骗了你。
她没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上了CM的商务车。
刚坐下，妙晚棠的手机收到路云鹤的消息。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