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焦头烂额,赶忙询问我妈:“这事儿怎么会办错呢?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吗?他都找我来了,他说他叫宗木。”
我妈却不敢相信:“不可能的,当初我就是害怕他会回来找你,特地想办法把他封了起来……莱莱,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就是爷爷的棺材里!我说的那个木头人,就是宗木。”
我妈被吓了一跳:“你碰那木人的时候是不是伤了手?有血沾在木人上面了?”
“是,不小心受伤了。”
“你……你真是糊涂,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妈,你说你把宗木封起来了,该不会是封在爷爷棺材里面吧?那你是不是知道爷爷的尸骨……”
“别乱说!”我妈一脸严肃呵斥着我:“这些事儿都不用你管,奶奶叫你做的事,你能做就做,做不到不要去深究,这对你不好,你听妈的就是了。”
我妈避开了这个话题,又和我说起了当年她办错的事。
当年先生说我命格缺陷,认一般亲保不住我,反而容易被我克死,得找几百年的亲,这样才有倚靠。
我爸妈为了保我的命就到处找,找到了山里那颗百年槐树。
当时那棵百年槐树还很茂盛,树上有一位树灵仙一直在山中修行,灵力也很深厚,正好可为我保命。
我爸妈抱着我去跪拜,本该剪一缕头发和一片指甲埋在树下,却不小心把我手剪破了,连带着滴了几滴血进去……
我疼得嚎啕大哭,瞬间惊醒了树灵仙,彼时天空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我的血和指甲、头发全部都被泥土吸收,成为了养分被槐树吸噬的一干二净。
我以血为媒,与百年槐树定下婚约,他将护我周全。
就此百年槐树就成为了我的夫君,时刻伴随我左右,奶奶还请人雕了一个木人像放在香堂供奉。
我妈说那树灵仙是真疼我,在我小时候我刚咿呀咿呀学说话,就时常说房里有人陪着我玩,几乎每天都会来。
我妈和魏芃吓得不轻,以为我又作什么幺蛾子,还以为家里天天有鬼来晃荡,不干净!
后面我妈恍然大悟,心想着是那树灵仙来了,每天都陪着我,而且那时候我家附近的花草树木都翠绿无比,就连下大雪的时候,屋外也一片春色盎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树灵仙在守护着我家。
过了两年多,树灵仙从土中化出一块琥珀作为定情信物,他托梦给我妈,让我妈把这块琥珀挖出来带回家。
我妈越想越忐忑,知道我被树灵仙缠得脱不身,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敢说出真相,也怕奶奶会责骂,就选择把这件事瞒着。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好几年,我身体果真好了不少,越长越结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小灾,但那可百年槐树却渐渐枯萎,有衰败之意。
七岁那年,百年槐树树干被虫凿空了,树干拦腰折断,我也出了事,眼珠子瞎了一只。
奶奶为了保住我的眼睛,特地从树灵仙的木人像上拔下一颗眼珠子给了我!
我这才知道,我的左眼是宗木给的!
“这……”我都为难了:“妈,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从头到尾听起来都是我们魏家,尤其是我亏欠了宗木的!”
我妈也急坏了:“谁知道他还会再出现呢!你七岁那年,槐木树死了,他也没再出现,我以为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我那晚看见的百年槐树,只是槐树遗留的一丝残灵,白天消失不见,晚上才可以看见。
我也急了:“可是他现在回来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要你做什么吗?”
我抚摸着小腹,第一次有了当母亲的不舍。
“他要我把腹中狐胎除掉,他说他是我的命定夫君,要我彻底离开墨琛,他会来护我周全……”
我妈听出了我话中的不舍,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长长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
我又把宗木说的话都和她说了,以及我爷爷的死,还有魏家运势被篡改,魏家人都要面临被偷寿的事。
我妈并没有很惊讶,仿佛知道这事儿似的,她想了想,已然有了主意。
“莱莱,我知道你也拿不定主意,那妈就当一回恶人,替你做这个决定,你就都听宗木的,除掉这腹中狐胎,宗木从小就保着你,不忍伤你半分,这一次,他肯定也会保你平安无事的!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墨琛从中作梗,他恨我们魏家不是一两天了,也是个定时炸弹。”
“我……”
“你可别犯傻了,我看你这段时间对墨琛的感情太不一样了。”
我妈说中了我的心思,也让我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心。
我为什么舍不得?
我满脑子都是墨琛!
“莱莱,你听我的话,这事儿就这么办,你暂时不要告诉你爸和你奶奶,有什么事儿妈会帮你,但是你也不让妈失望,妈提心吊胆十多年,知道这事儿还是瞒不过,早做了打算好。”
一向软弱又优柔寡断的妈妈,这一刻忽然变得好陌生。
她坚决的模样,坚定的眼神,让我仿佛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第二日我妈就给我寻来了红花草,正好七日的量。
我妈煎成药水让我喝下,那红彤彤的颜色让我十分恐惧,我犹豫不决,却被我妈催促着灌下了这碗药。
“行了,连续喝上七日就好了,让你去伤害墨琛,我反倒是怕你会受伤,还是这个法子妥当些。”
喝下红花草没多久,我浑身温度就开始上升,像低烧一样,全身燥热不得劲儿。
我肚子里鼓鼓囊囊的,像有一团气在我肚子里蹿动,虽然不疼,却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傍晚时分墨琛回来了,他说给我带了件礼物,让我拆开看看!我心想他一个钢铁直男,怎么突然想起送我礼物了?
我心有愧疚的拆开了那份礼物,瞬间把我吓得打翻了礼物盒。
盒子里装着一条黄皮子围脖,屎黄色的,透着一股恶臭!旁边还有一个黄皮子脑袋,被风干做成了标本,粘在胸针上,做成了一个胸针扣,处处都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