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陆皓霆发现孩子后,不会放弃孩子的。
肯定会跟她抢。
打得她措手不及。
“我不同意。”阮梨糖拒绝。
“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怀的,是我艰难生下的,是我一泡屎一泡尿养大的,凭什么把孩子给你!”
“凭你怀的是我的种!”
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怼得阮梨糖哑口无言。
“从法律上讲,我是三个小崽子的父亲。
虽然我缺失了四年陪伴他们,但我以后可以弥补他们,给他们父爱。
还有,我能给孩子们提供最好的物质生活,让孩子们接受最好的教育。”
阮梨糖无言以对。
陆皓霆说的是没错。
他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把孩子们抢走。
一旦上了法庭。
她只是一个穷母亲,除了母爱,并不能提供给孩子们最好的物质。
法官最终会将孩子们判给谁,一目了然。
阮梨糖沉默了。
“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跟着你受苦吧,你给孩子们吃顿好饭好菜都是问题。
你接受接受文化教育也不高,孩子们你教不好,他们学不好,将来是个文盲,一无是处。
就是你要的结果?”
陆皓霆的话,阮梨糖陷入了沉思。
原主阮梨糖只接受过小学教育。
可穿越来现在的阮梨糖有研究生学历。
只是,教育孩子,确实是个大难题。
她要是有钱。
就有机会和陆皓霆抗衡,完全有底气不怕陆皓霆抢孩子。
对!
她要赚钱!
赚好多的钱!
孩子们的吃喝,她管够!
孩子们的教育,私请几个老师,上最好的学校。
瞬间,阮梨糖似乎想通了。
“我和孩子是不会分开的。”
先这样吧。
先住下,观望观望。
女人淡漠的一句话,陆皓霆听得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妥协了?
那就好。
凭他的本事,他要抢回孩子,易如反掌。
阮梨糖根本毫无胜算。
也好。
只要孩子母亲在孩子们身边,陪伴孩子们长大。
他不介意逼迫阮梨糖留下的。
她主动留下那更好。
陆皓霆的童年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是一个孤独的,凄惨的童年。
他深知,孩子们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是多么地重要。
若想让阮梨糖长期留下,陆皓霆打算托人给阮梨糖找份工作。
大多数女人多事,就是闲出来的。
等阮梨糖有了工作,天天忙着上班和照顾孩子,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想些别的事。
就这么办。
“那就留下,陪伴孩子。陆家不缺你的那一口饭。我到时托人给你找份工作。”
听到陆皓霆要托人给她找工作,阮梨糖有些出乎意外。
陆皓霆这是怕她走吗?
拿工作稳定她?
“好。”
工作,正好如她所想。
她现在相比陆皓霆,实力完全比不上。
有了工作,接触社会,等她赚到了钱,就带三个孩子走,不看陆皓霆的脸色。
两个人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快速走回大厅找陆妈。
“妈,家里有笔和纸吗?”
她要写一张借条给陆皓霆。
买衣服的钱,说是借陆皓霆的钱,那就是借的。
她不能接受陆皓霆的好处。
免得以后和陆皓霆撕破脸,又是会拿出来说事。
“有,我们家,就数这些最多。”
陆妈停下收拾孩子们的日常用品,找来纸和笔给到阮梨糖。
阮梨糖端坐着,写下:
借条
今借陆皓霆1000块RMB,一年内归还。
借款人:阮梨糖
日期:1981年7月29日
阮梨糖撕下借条,走向陆皓霆。
当阮梨糖把借条递给陆皓霆,陆皓霆很是震惊。
阮梨糖上午说当做是借他钱买衣服,他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还当真了。
陆皓霆的手僵住,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笑话!
他给自己的夫人买衣服,还收借条。
这事要是被厂里同事知道,能笑他一辈子。
“拿着!”
阮梨糖强行把借条塞到陆皓霆手上。
陆皓霆面无表情。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不想得了他的好,那他成全她。
陆皓霆漫不经心打开借条,撇了一眼。
字体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很是好看。
他记得,以前这个女人的字,丑不拉几的,像鸡爪子那样不堪入目。
才五年,她的字竟练得这么好。
陆皓霆把借条丢桌子上,脸上看似毫无波澜,继续喝着普洱茶。
见陆皓霆继续喝茶,阮梨糖没说什么。
她给自己倒上一杯功夫茶,一口喝下。
“嗯!还别说!这普洱茶,挺好喝的。”
等有空了,她就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
她不是那种光等着陆皓霆给她好处的人。
现在心情有点乱。
阮梨糖走出院子,打算随处走走。
阮梨糖评价普洱茶好喝,让陆皓霆一脸不可思议。
记忆中,阮梨糖说普洱茶苦涩,不喜欢喝普洱茶的。
他感觉到,阮梨糖变了。
陆皓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借条,起身,回到卧房。
他把借条揉戳成纸球,丢尽垃圾桶里。
再带上几百块钱,出门。
他答应过孩子们的,要买肉给他们吃。
他现在去找肉票单位的领导,批一张肉票。
阮梨糖出了小楼院子,对门就是钢铁厂家属大院。
她问过陆妈,他们怎么住进小楼的。
陆妈说老家的房子被征用了,得了一笔款。
家属大院的房子是一室一厅,不够住,加上这些年陆佳有些积蓄,就拿钱买了现在的小楼。
家属大院有五个妇女组成一伙,正在剥花生。
晚上炒上,给自家男人下酒。
阮梨糖认识其中一个,是曾经和她吵过嘴的李桂花。
见到焕然一新,漂亮美丽的阮梨糖,妇女们便开始你一嘴,ʝʂɠ我一嘴地议论。
“那位女的,是谁?”
李桂花恶狠狠,“阮梨糖,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她!”
“你们有过节?”
李桂花:“何止过节,我们还曾经泼妇骂过街!”
“李婶子,最后谁赢了?”
李桂花叹气,意难平。
“被她压了一头!”
“不会吧……”
“事实就是我骂输了……你们是不知道啊,她的一张利嘴,可狠了。我们十个都骂不过她一个。”
李桂花远远地瞪了一眼阮梨糖。
根据经验,阮梨糖知道,这是正在议论她呢。
五个妇女,妥妥的家属大院情报局。
她得赶紧加入队伍。
不然!
品行端正的她,就要被说成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