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家爷抓着一只很丑的鹦鹉,满手都是血,要不是他看的仔细,还以为是什么虐杀现场。
他脚步沉重了几分,眼睛盯着沈妄的手,上前提醒:“爷......”
他家爷不是第一次这样伤害自己。
沈然从一开始的惊讶担忧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要余笙笙抛弃他,或者对他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他就会这样伤害自己。
因为不舍得伤害她......
他的病,也愈加严重。
唉。
沈然叹了口气,又叫了一声:“爷,夫人她......”
“以后她的事不用跟我说。”沈妄冷着脸,极快地说道。
沈然:“......”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沈妄倏然回头,瞪了沈然一眼:“你哑巴了吗?”
沈然:“......没,要不您先把手包扎一下。”
沈妄不耐烦的皱眉,表情愈发焦躁:“你跑来这里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吗。”
“不是,是夫人她......”
“我让你说夫人了吗?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妄面上冷笑,眼神里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心烦意乱。
沈然:我他妈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他干咳了一声:“少爷,那我、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然后在心里默数:3......
“我让你走了?”沈妄冷冰冰地看着沈然,而后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很想说,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听一下。”
沈然一幅了然于心的神情:“夫人被警局带走了,是沈之宴报的警,说是余家二小姐被夫人捅了,这事闹的挺大,沈余两家都传开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估计余贺安和他夫人明日就回国了。”
沈妄霍然站起身,冰冷的眸底涌出一层阴鸷,冰冷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公寓。
“她受伤了吗!”
沈然暗道不好,赶紧道:“没有,夫人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警察带去问话了。”
“开车,去警局。”沈妄猛地将水果刀扣在桌面上,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
蓦地,他停了下来。
“爷,怎么了?”沈然在后面来了个急刹车。
沈妄冷声吩咐:“封锁消息,笙笙进警局的事不准在媒体上出现一个字。”
他的宝贝还要当大明星。
他决不允许任何负面新闻影响到她!
沈然:“是。”
沈然见他家爷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您不是说跟您没关系吗。”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有道视线如刀子般射了过来。
“闭上你的嘴。”
他的宝贝,怎么就和他没关系了!
被沈妄揣在怀里的250:整个一大无语。
——
市公安厅。
余笙笙坐在长椅上,漫不经心地玩着一缕秀发。
沈之宴动作倒是快,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直接把余家围了起来。
她手腕上烤着一幅冰冷的手铐,衬的她肤色更冷了。
“余笙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赶紧把你做的那些事都交代了。”穿警服的男人冷厉的看着她。
余笙笙嫣然一笑:“警察叔叔,我做什么啦?”
警察不耐地看向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有人报警说你蓄意杀人,外加投毒,强迫受害者拍摄不正当视频威逼胁迫,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当了十几年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
情节太恶劣了。
余笙笙耸了耸肩:“据我所知,这毒虫是余清清自己养的,那个什么非法视频,虽然我的确挺想这么干,但我也没分身术啊。”
她红唇微弯,扬起一抹甜笑:“至于捅她一刀,我那是正当防卫呢。”
警察都快听笑了,这女人身上是一点伤口都没,居然还敢说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余笙笙你扯慌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门外,沈之宴踱步走了进来。
他刚安顿好余清清,立马就到这里来了。
想到医院里余清清凄惨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余笙笙玩着手铐上的链条,头都没抬:“我当是哪只狗又来乱吠了,原来是沈大少爷啊。”
“你说谁是狗!”沈之宴怒道。
“谁应就说谁咯。”余笙笙笑:“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当狗,牛啊牛啊。”
“你!”沈之宴被她气的差点没上来气。
警察猛拍了一下桌子:“吵什么吵,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看向余笙笙:“其他罪名暂且还在排查,你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余笙笙打断他,眸色冷了几分:“我说了,我是正当防卫。”
她说沈妄是疯子,她捅她一刀,有什么问题。
难道不是正当防卫吗?
沈之宴气笑了:“余笙笙,你尽管嘴硬,你爸妈明天就回来了,看到清清被你害成那样,你看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余笙笙抬眸,美眸泛起一丝狠戾:“我妈已经死了,沈之宴,再让我听到你把那个女人叫成我妈,我就把你舌头割了,你信吗?”
沈之宴不知道为何,看到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心中莫名泛起一股冷意。
可她是草包余笙笙,一无是处只会天天跟在他后面付出的余笙笙。
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说话?
沈之宴掩下心悸,恶狠狠地开口:“余笙笙,这个牢,你坐定了!哪怕是动用沈家的关系,我也要让你在牢里过一辈子!”
“是吗?”
门外有风吹进来,冰冷震怒的声音随风声一道传进众人的耳边。
男人一身黑色长风衣,眉宇间蕴藏着怒火,周身气息冷冽,嗓音里更是彻骨的寒意。
像是数九寒天里簌然刮起的飓风,冷的让人心颤。
“沈之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男人缓缓掀开了眼皮,抬眸看向方才还在叫嚣的沈之宴。
沈之宴心下一凛,低头走过去,恭敬地唤了一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