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扶着林京往出走,女人身子软如水,贴着他,惹得他心跳飞快,咂了砸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那人谁啊?你和他喝什么酒?”
“不用你管……”
林京捂着嘴巴,趔趄两步冲进卫生间。
“你慢点儿!”
江见没办法闯进女厕所,左右为难,又怕林京在里面出什么事,迈步去找女服务生,嘴里骂骂咧咧:“我真是上辈子该你的,为了个微信号,折腾的小爷稀屎都要窜出来了。”
而他前脚刚走,拐角处便走来一人。
酒吧霓虹灯璀璨,季黎川犹如魅色中的帝王,如精雕般的眉眼藏着薄愠,他插着口袋,斜睨女厕标识,迟疑片刻,迈步走了进去。
索性里面没别人,他推开一个阁间,一股浓厚的酒酸气扑面,季黎川皱眉,见到缩在那里的林京,她的身子直打颤。
“一声不响的出院,就是为了来这里陪酒?”
陈丹告诉他的时候,季黎川还狐疑,可见到眼前的现实,他比想象中还要震怒和……心焦,还真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
不就是钱吗!
老子有的是钱,用你出来卖!
林京像是没听到,撕心裂肺的呕着,她抓着门把手,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出走,只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你耳聋了!”
季黎川被无视,一把扯过她。
林京的身子就那样软软的倒了过去,他下意识的接住,却发现林京脸上的酡红有些奇怪,皱眉说:“别给老子装死,我不吃这一套!”
林京瞳孔氤氲,像是浮了一层雾,难得没有敌意。
“你怎么了?”
季黎川觉得不对劲儿。
“……季黎……川。”
林京说了这么一句,抓着他的手却无力的松开了。
季黎川身子一震,那手不是抓在他身上,而是抓在了他心上,细碎的难受像是收缩的网,他皱眉把林京抱起来走出酒吧。
林京,你还真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江见带着服务生回来,可里面根本没人,他瞪眼冲进去,左右看了看,一个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
你妈啊!
又不见了?
真是邪门了!
他这两天是见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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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黎川猛踩油门,想要把她送回医院,瞥眼后视镜,林京消瘦的身躯斜斜的倒在座椅上,风衣敞开,因为没带换洗衣物,里面还穿着那件病号服。
病号服比她大一圈,里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肩头的肌肤雪白如盈玉,若隐若现在夜色中,他猛地皱眉,脚上也踩了一下,导致车子一晃。
“唔……”
林京难受的闷哼,身子里面像是窜了一团火无处释放,好热,热的她想要把这一身的衣服脱下去。
酒劲儿和药劲儿上头,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低咛。
季黎川脖子的血管有些绷紧,攥着方向盘的手也用力:“林京!你他妈到底喝什么了!给老子醒醒!别在我车上犯贱!”
林京听不到,像是游离了灵魂,将高跟鞋也踢开。
意识在逐渐瓦解,她克制不住的难受。
季黎川深吸了口气,疯狂打转向,直驱汉宫馆。
来不及停好车,他抱着林京回了卧室,可林京死死的搂着他不肯松开,两条纤细的手臂像是八爪鱼,更因为药物作用浑身发烫,本能的去索取他身上的凉意,耳边擦过她的唇,季黎川浑身都燥起来了。
他强行把林京放在床上,看着她不自主的娇柔媚态,简直是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季黎川突然生出些汹涌的后怕,如果今天不是他,会是谁!
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他心里的一道防线隐有裂痕,烦躁的低咒一声,拉住林京有些慌乱却滚烫的手。
掏出手机,他对陈丹吩咐:“给我查今晚的事!谁他妈对林京下手了!”
季黎川扔下手机回头,胸口不停的起伏。
就算是他不要,也不能有别人染指林京!
“季黎川……季黎川……”
林京紧闭着眼睛,那娇嫩的鼻音突然多了些哭腔,她颤抖着手,眼泪大股大股的被逼出来:“为什么不信我……我真的没有……”
季黎川凑过去,看着林京露出的锁骨,那样的纤细,就像是名贵的水晶杯,让人不忍用力。
“林京……”他抄过林京在怀里,搂着她几乎要摧折的腰肢。
这一刻,他有些怕。
听完陈丹说的那些,他不敢问。
他怕问出坠江的真相来。
“为什么要杀我……我的错……真的要……我的命来还吗?”
林京哽咽,脑袋垂下去,泪水滴在季黎川的手背,要烫出血来。
突然,林京包里的手机振动。
季黎川伸手拿出来,写着阿梅尔,眼神微凛,按下了接听键。
“京京,这么晚了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
季黎川眼神咻的冷冽。
回家?
回谁的家,回你们两个的家吗?
“京京,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了?”阿梅尔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
季黎川一把将手机摔碎在墙角,回头掐住林京的下巴抬起头,寒意森森:“今天晚上找了几个男模啊?”
季黎川讥讽,可林京却半睁开眼,意识迷离认不清眼前人,抬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下:“我找你妈的男模……你给我滚……哪那么多……废话……”
季黎川阴冷一笑,直接将她按在床上,发狠的去解她的衣裳。
妈的,那老子就帮你解解药性!
撕拉一声,那病号服被扯碎,扣子都崩掉了,季黎川抄过她的腰,视线却猛然定格在一处,心跳也随之停了一瞬。
那狰狞的伤口和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格格不入。
那是,肝脏的位置。
季黎川的眸光发沉,像是个黑洞,所有情绪消弭在其中,他的脸上俊美一如往昔,可心境却涟漪不断,再不能抚平。
片刻,他将难耐的林京放下,盖好被子,拿起电话打给一人。
“喂,白羽,来汉宫馆一趟,闭紧你的嘴。”
“好。”
电话那头,一个穿着懒洋洋睡衣的男人困倦的说:“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