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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安静不已。
纪时宴急匆匆赶到病房,涂母还没睡。
他牵着涂晚凝,轻声安慰涂母:“您醒了就好,晚凝担心您都担心睡不着觉。”
涂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婿,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已经满是疲惫。
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是吗?让我看看她,有没有变瘦。”
纪时宴立即将涂晚凝拉到老人面前:“妈醒了,你不高兴吗?”
涂晚凝看着涂母,眼眶泛起红色,她轻声道歉:“妈,对不起,是凝凝让你久等了。”
涂母半响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的纪时宴。
缓缓闭上眼,泪水低落在枕头上。
片刻后,她才重新挤出笑,说句:“好……好……”
纪时宴放下心来,他握紧涂晚凝的手,在涂母面前晃了晃:“晚凝已经答应我不离婚了,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涂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闻言,纪时宴替她盖好被子,带着涂晚凝离开。
涂母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她偏过头,病床边的座位上正放遮涂晚凝的骨灰。
时间转瞬即逝。
涂母的身体一天天好转,纪时宴时常过来看她,还带着涂晚凝。
她每次都会在人来之前将骨灰盒藏好,生怕打碎了纪时宴的幻想。
出院这天,纪时宴过来接涂母回去。
她用黑色的袋子,将骨灰盒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上车时,也谨慎的坐在后座。
不料半路遇上一辆快车,纪时宴猛的踩了一脚急刹。
涂母怀里的骨灰盒掉了出来,她心一惊,看向后视镜。
纪时宴在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别过视线,轻声问道:“妈?什么东西掉了?晚凝,你快帮妈看看。”
涂母送了口气,立即将骨灰盒捡起,裹进黑色的袋子里。
不料此时,纪时宴又反问一声:“骨灰盒?怎么会是骨灰盒呢?晚凝你是不是看错了?”
涂母捏紧了手里的袋子,紧张了咽了咽喉咙后答道:“是晚凝爸爸的盒子。”
“原来是岳父的,妈,你们的感情真好。”
纪时宴感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
涂母苦笑着回复:“你和凝凝的感情……也很好。”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
纪时宴和晚凝的感情涂母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与好字挂不上勾。
就连纪时宴这个女婿,她也从不曾觉得合格。
试问哪个丈夫会经常不回家?
又试问哪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漠不关心,以至于让两人的婚姻走到离婚的地步。
要不是他是女儿喜欢的人,涂母说什么也要狠狠说他一顿。
可斯人已逝,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让纪时宴一直活在幻象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涂母回到家,抱着骨灰盒就进了门,连门都没让纪时宴进。
男人疑惑的看着涂晚凝:“妈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或许是累了,我们让她好好休息,下次再来探望吧。”
涂晚凝说完,拉着纪时宴离开。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两人优哉游哉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不料刚回到家,就看见纪父纪母带着一个心理医生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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