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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得过快,阮溪一时愣住。
有些无措,那种无措,不是因为慌张,她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人反应过来后,贺宴辞已经把她抱进公寓楼下。
双脚着了地,阮溪低声说:“谢谢,我先回去了。”
见她依然逃避,贺宴辞拉住她的手。
低沉的嗓音从顶灌下,将阮溪完全压制,“阮溪。”
“我对你蛮有感觉”这话不算表白,但引申出来的含义,阮溪不是不懂。
只是就像潘多拉的礼盒,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她很矛盾,想要探究,但又不敢去细细揣摩,生怕理清那模糊的概念,自己就会沦陷。
她整个人很混乱,贺宴辞扣着她的手腕,她被逼跟他对视。
雨水淋湿了彼此的脸颊跟脖颈,贺宴辞拨开阮溪唇上的发丝,在她略略闪躲的目光下,他俯身吻上她的嘴唇,掺杂着雨水的味道。
阮溪手中的雨伞瞬间倾倒在地。
她抬起的手揪着贺宴辞的衬衫,想要推开他,但他紧紧搂住她的腰,怎么也推不开。
在火热的接吻里,她呼吸凌乱,与他气息相融。
渐渐,她勉强撑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贺宴辞轮廓俊朗的五官。
他的唇已经离开了她,但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
阮溪心跳非常非常快,她往后退了半步,看着贺宴辞的脸庞,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雨夜问题,只觉得他平日显冷峻的外形非同一般的迷人,让她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有些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贺宴辞,你是在追求我吗?”
也就在这一刻,她下定决心,不想再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和一个男人保持暧昧,更不想把感情如此轻视,她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贺宴辞嘴角勾得蛊惑,声线更哑,“还不够明显?”
他回答的意思在阮溪意料之中,但她又有些许失落。
贺宴辞注视她迷茫的大眼睛,嘴角一勾,“看来,还真是不够明显。”
说完,他脸庞迫近,再次吻了下来。
但阮溪这次用力推开了他。
阮溪撒腿就跑。
贺宴辞想拦她的时候,碰到一旁的雨伞,抓不到她的手,就这样看着她进了电梯。
他无奈一笑,好一会,抓起雨伞,再次走进雨帘中。
回到家,阮溪洗了澡,吹干头发,上床休息,但烦得睡不着。
以前其他人向她表达爱意,都是明确表达,而不是像贺宴辞这样,给人似是而非的感觉。
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太危险了!
阮溪害怕这种缠绕在心头的感觉,理智告诉她远离,但又忍不住靠近。
而贺宴辞那张俊脸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最后,她吃了粒会嗜睡的感冒药,才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阮溪回到公司上班,何澄澄看到她回来,一脸贼笑地走进她办公室。
阮溪看了她一眼,在她开口前,说:“你先别把跟我聊天,我要跟日本那边开个视频会议。”
“Cici。”何澄澄摁住她的笔记本,“你心虚的时候,总会转移话题!开什么会,跟我聊聊贺宴辞,他连你家都去了,还轻车熟路的,你还给装?”
“他表弟住我隔壁。”
“呵呵,信你才怪!快从实招来,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上了三垒...”
阮溪被何澄澄问得脸热心烦,站起来,喝住她,“何澄澄!”
阮溪凝着阮溪,观察着她的神色,收住了声音。
阮溪脸上现在可以说大写着一个“烦”字,何澄澄猜测,这两人恐怕刚闹了矛盾,而此时,自己问阮溪无意撞了枪口!
何澄澄见好就收,她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安心工作。”
阮溪把她推出办公室。
不是她不想对朋友说,而是凌乱得她都无法理清!
下午,何澄澄给她发了个视频。
阮溪随意点开。
只见红毯上站了一排人,贺宴辞就在其中,一身黑西装,系红色领带,在锣鼓声与漫天礼花之中,他轻轻鼓掌,傲视众人。
何澄澄又发了段文字过来,“华阳集团某科研中心剪彩,朋友圈刚看到的,新鲜滚热辣最新视频,高大总裁是不是帅呆了!Cici,你要是有任何情感问题,我都免费帮你分析!”文字后面还配了好几个狗头的表情。
阮溪真是恨死何澄澄了,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投入工作,她又来骚扰她。
虽然是这样想,但手指却不自觉按了重放。
看着屏幕里男人的俊颜,阮溪忽然觉得自己离他远隔光年。
他偶尔流露的一点点柔情,让她忘了他本是一个轻世傲物的人。
阮溪失焦地看着桌面,好一会都无法集中精神工作,她索性提早下班。
中午的时候,她爸打电话过来,说他朋友的餐厅到了不少特色菜,晚上一家人去那边吃饭。
阮溪从公司出来,先去了光华商场,前天车停在那里,一直还没取回来。
只是没想到还会再次遇到许俊豪。
阮溪本就心情郁闷,见许俊豪再次拦着自己,她的愤怒在顷刻间点燃,
“许俊豪,让开,否则我报警。”
许俊豪脸色阴沉,无视阮溪的怒意,哑着声音问:“那晚接你上车的是华阳集团的太子爷吧?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阮溪怼他,“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也跟你无关!”
“Cici,你变了,你以前不会喜欢这种公子哥的,你是不是因为他,才拒绝我?”许俊豪越说越激动,“那种人只是跟你玩玩,不会真正喜欢你,你...”
阮溪觉得相当讽刺,当年许俊豪不也是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玩弄自己的感情吗?她厉声打断他,“够了,别以为你是在为我好,你当年怎么欺骗我,我还历历在目!”
许俊豪被戳破那些不堪,突然拉住阮溪的手,“Cici,当年是我不对,我现在回来,就是想跟你重新开始。”
阮溪讨厌他的触碰,“放开我!”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高,引起一旁路过行人的注意,一个热心的大姐看到,见男的对女的动手动脚,立刻上前质问许俊豪,“你想干嘛?放开这姑娘!”
越来越多人看过来,许俊豪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只好放开阮溪,阮溪跟大姐点了下头致谢,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开车离开。
阮溪出发得比较早,到达餐厅时,陈松明他们还没到,但餐厅的老板,阮溪也认识,打过招呼,就要了个包房坐下。
阮溪喝着热茶,心里却一片冰凉。
感情这东西,藕断丝连是最没劲的,尤其许俊豪这种,不仅没劲,还处处恶心你。一次偶遇,一场对峙,太消减内耗。
她觉得很累。
想到许俊豪,难免又会想到贺宴辞。
刚才许俊豪那句“那种人只是跟你玩玩,不会真正喜欢你”话言犹在耳,也一直是阮溪心里的疙瘩。
贺宴辞说对她有感觉,阮溪暂且可以理解是喜欢,但之后呢?
他从未明确表达过要她当他女朋友之类的话,不以交往为目的撩拨,也只是撩拨而已。
好在她暗自伤神的时间没延续多久,陈松明带着一家人很快到来。
陈冬冬是姐控,一见到阮溪就粘在她怀里不出来,他的童言童语,让阮溪的心情好了不少。
用餐尾声,陈松明主动跟阮溪提起她姨婆的事,“晞晞,早上杨护长过来我店里买燕窝,说你姨婆早两天进了ICU抢救,她现在好点了吗?”
杨护长在康复医院上班,又是昔日邻居,陈松明虽然跟前妻没联系,但知道女儿一直有照顾前妻的小姨任莹,他偶尔也会向杨护长问上几句任莹的身体状况。
阮溪:“那天我也去了,跟医生聊过,情况不是很乐观。”
陈松明叹了口气,“你姨婆也是个苦命人,丈夫不知所踪,还有个经常来要钱的外甥,真是闹心。”
说完,陈松明顿了下,清了清嗓子,把他最想了解的,貌似不经意地说出来,
“杨护长那天看到李威要为难你,幸好你朋友过来帮忙,晞晞,你这个朋友还挺仗义的。”
杨护长告诉陈松明,那天在康复医院,看到一个容貌英俊,气质卓越的男人跟阮溪走在一块,还“英雄救美”。
陈松明一向不干涉女儿的感情事,但也会好奇,所以就拐弯抹角地试探。
阮溪在给陈冬冬剥虾,一时没听出陈松明的另一层意思,随意道:“对,恰好有个朋友帮忙。”
陈冬冬接过话,一口就问:“姐姐,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的无意识问话,让阮溪心里咯噔了下,她看了眼陈松明,这才悟出她爸那话的意思,她说:“男性朋友。”
陈冬冬是个好奇宝宝,“姐姐,男朋友跟男性朋友,有什么不一样?”
阮溪:“......”
弟弟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可爱!
大弟陈星宇看到阮溪脸上尴尬之色,适时转了个话题,陈冬冬又被新话题吸引,这事也就这样过去。
两个儿子这样打岔,最后陈松明也不知道“英雄救美”的男人跟女儿是什么关系。
阮溪跟家人聚完餐,就回去双城国际,刚出电梯,看到王柏宇那边大门开着,她以为王柏宇回家了,走过去打算找个招呼。
走到离门口几步之遥,她听到有人在里面说着英文,细听,居然是贺宴辞的声音,阮溪没有迟疑,立刻转身。
但刚走两步,却被叫住,
“阮溪。”
阮溪感到周身气压收缩,那熟悉的气息迫近。
须臾便见到贺宴辞挺拔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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