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娴进入了洗手间,长长吐了口气。
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湿漉漉的没换下来,现在依然是半干的状态。
她把衣服换下来,刷完牙洗过脸才觉得舒服许多。
她走出门时,慕宴辞已经离开了。
阮思娴没将他放在心上,可当打开门,恰好就看见李嫂端了碗姜汤走上来。
李嫂道:“少夫人,少爷让我给您煮的姜汤。”
李嫂端着姜汤,着实是有些不情愿的。
阮思娴一向都讨厌自己,怕是会将她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出乎预料的,阮思娴只是微顿,就问:“慕宴辞让你煮的?”
李嫂下意识把碗握紧,生怕阮思娴直接把碗掀飞,“是啊,少爷刚刚特地交代的。”
阮思娴也没有自作多情,淡声道:“他恐怕是怕我传染给墨墨吧。”
李嫂:“……”
真不愧是冤家夫妻。
慕宴辞的原话还真是如此。
但李嫂能感觉到,少爷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态度还是有些不耐烦的。
但是对少夫人的态度明显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李嫂也说不出来。
李嫂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你还是喝点吧,身体是自己的,跟谁怄气都不要让自己受罪。”
阮思娴觉察到李嫂的小心警惕,心里暗叹一声,接过碗来,道:“谢谢你,李嫂。”
李嫂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多看了阮思娴两眼。
她都做好了阮思娴把她的碗掀飞的心理准备了,等来的却是一声道谢?
她最近真的是撞鬼了不成?
变化可真大啊!
李嫂突然有些不自在,讷讷道:“不客气,你喝完来吃早饭吧。”
“嗯。”
李嫂心里怪异地走了,目光不忘在阮思娴的身上多加停留。
少奶奶最近……还真是乖巧地有点古怪啊。
该不会是站在憋什么大招吧?
阮思娴忍不住苦笑,仰头就喝完了姜汤。
姜汤很辣。
她能清楚感受到,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了许多。
阮思娴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人给自己发出了好友申请。
ID叫:璀璨烟火。
这个名字很熟悉,阮思娴依稀记得,这个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在群里活跃的老人。
通过了验证。
对方显得很兴奋,第一时间就发来了消息:——啊啊啊啊啊啊偶像!!!!呜呜真的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阮思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激动,斟酌了一下,回复:——这几年有点事情
——嗯嗯,我猜到了!您现在一定是建筑设计圈内的设计师了吧,您在圈内的名字叫什么呀?
阮思娴只好告诉她,她很久没有在圈内活跃了。
烟火璀璨似乎十分遗憾,但是很快就四弯八绕,聊到了以前的群员去了。
话到最后烟火璀璨叹息一声,苦恼地跟阮思娴说:——偶像,我有个很纠结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来听听。
烟火璀璨:——我有个很讨厌的人,最近帮了我,如果不是他帮助了我,我很有可能会因此身败名裂,可是我实在是很讨厌他,不想跟他道谢,怎么办……
阮思娴斟酌了一下,很快说道:——一码归一码,你讨厌他是一回事,但是他帮助了你是事实,如果你实在是放不下脸面去跟他道谢请他吃饭,那你送点小礼物或者用别的方式还了这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墨含烟陷入ʝʂɠ了沉思,思前想后,还是嘀咕:“那好吧……”
阮思娴跟这个烟火璀璨又聊了一会儿,才下楼准备吃饭。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墨含烟也正在饭桌上喝牛奶。
看见阮思娴过来,她鼻孔出气地‘哼’一声,道:“可真是少奶奶做派,全家人都吃饱了才下来,要是等你下来才开饭,大家都早就饿死了!”
阮思娴不知道怎么又惹了这位姑奶奶,眼神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
墨含烟也觉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了,尴尬地别开眼,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丢给阮思娴,“喏,给你的。”
阮思娴略有几分警惕,问:“什么东西?”
看见阮思娴的这态度,墨含烟登时就不爽了,给了她一个白眼,道:“你这是什么反应?给你的谢礼!”
墨含烟说着,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硬邦邦道:“昨天你的提醒,还挺有用的,谢了。”
如果不是阮思娴的提醒,现在她很有可能已经着了道了。
阮思娴莞尔,“好吧。”
墨含烟见状,赶紧给自己解释道:“你可别以为我这就是原谅你了,我告诉你,别得意太早!一码归一码,谢你归谢你,可我还是很讨厌你的,哼!”
话音落下,就蹭蹭蹭转身跑上楼了。
阮思娴失笑。
这对兄妹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的,都是一样的死要面子。
还真是巧。
刚刚的烟火璀璨估计也是这种别扭的心情。
如果不是烟火璀璨用的是男他,阮思娴都快以为烟火璀璨就是墨含烟呢。
阮思娴也不客气,拆了礼物,发现是一瓶香水。
限量版的顶级奢香。
包装精致得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
倒是大手笔。
阮思娴嗅了嗅,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刚吃完早餐,就看见李嫂拿着饭碗,一脸头疼地追着小祖宗到处喂饭。
李嫂简直都要崩溃了。
每次周末放假,都是她最头疼的时候。
今天是周六,小墨墨赋闲在家,一大早的就不想吃饭,想尽办法地跟喂饭的李嫂做斗争。
墨墨从小被疼得跟个小宝贝一样,李嫂哪里敢轻举妄动?
阮思娴无可奈何道:“李嫂,我来吧。”
李嫂闻言,有些受宠若惊。
“你……你来?”
“嗯,我来,”阮思娴叹息:“墨墨,妈咪来喂你吃饭好不好?”
小墨墨眼睛一亮,立马乖乖地到阮思娴的面前坐好了。
李嫂有些不愿意,支支吾吾道:“不好吧,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怎么能劳烦您呢?”
话是这么说,可李嫂的表情,就差是在脸上把‘我信不过你’,这几个大字直接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