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城后,温言开始刻意远离陆曜,除了在陆家人面前扮演恩爱,私下无人的时候,她会拿起电脑去书房或者次卧办公。深知这个男人的聪明,她做得这般刻意,以他的性格,决不会再像前阵子让她接受。
等熬过了初七,她就能去公司办公,再搬回自己的公寓,而陆曜也该回南非了。
温言相信距离可以拉远两人的关系,等他们再不存在暧昧的时候,再恢复性关系。
陆曜知道她心中在盘算什么,依照她所想,他一直都没有越线。
临近情人节,温言到了盛世,看到自己办公室桌子上放了一个礼盒——歌帝梵的黑巧克力,是她喜欢的口味。只是一想到是那个男人送的,她便毫无胃口。
就在她准备还回去时,听到外面的同事议论:“盛总对咱们真好,知道后天就情人节了,给咱们每人都发了一盒巧克力。”
原来每人都发了。
那她还回去岂不是显得矫情?
温言不知道,盛西决就是想到了她会拒绝,才给公司每人发了一盒。
回公寓的路上,温言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车,她全当没有看到。
到了公寓后,她把车停好,看到盛西决也下了车。
这次盛西决没像以前那样保持距离,大步朝她走来,喊道:“言言,你等一下。”
“盛总有事?”只见他从后备厢拿出一大捧浅粉色满天星,温言浅笑,“垃圾桶就在你后面。”
“花是无辜的。”
“经过你手的花,一点也不无辜。”
碰了壁的盛西决没有退缩,英俊的面孔上透露着别样的真诚:“我本来想等情人节那天再送你,但是一想到我如果在那天出现在你面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我就提前送了。没关系的,你随便扔,只要你收下了就好。”
“我不会收。”温言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你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言言。”盛西决朝她又迈进了一步。
突然,后面一辆车的远光灯亮起,温言被光刺得用手遮住眼睛。
盛西决转过身,正想训斥开远光灯的车主,瞧见越野车上走下来一名身形高大,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来人正是陆曜。
刹那间,他的气焰尽数被眼前的男人碾灭。
温言微微睁开眼,注视着背光而行的男人,直到对方越来越近,那张脸才由模糊转为清晰,是陆曜。
陆曜刚从公司出来,原本是要回陆家住,路过温言住的公寓才停了一下车。算算时间,他们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见,才一个星期……就已演到前男友上门送花的戏码。
可真有意思……
“陆总好,我是言言的上司盛西决。”盛西决主动打招呼,并没将自己怀里的满天星放回后备厢,“这是我身为上司送言言的花,还望陆总不要误会。”
他这是故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知道面前的两人还未领证,在宣示主权。
果真还是太年轻。
陆曜替温言接过了那一大捧满天星,轻笑道:“谢盛总对我们家言言的照顾。”
温言这会儿很平静,盛西决开车驶离后,她才从面前男人怀里拿回满天星朝垃圾桶走去。
看到她没有一丝留恋地扔掉,陆曜舌尖抵牙,拇指与中指揉搓,压了压胸腔的那股闷火后,才朝她走过去,问道:“我晚饭还没吃,一起?”
温言没想到陆曜会带自己来南源记吃饭。
南源记是南城老字号,灌汤包是他们的招牌,盛西决拿下了北方城市的代理权,在北城开了第一家。
年三十那晚,盛西决在朝唐门口送她灌汤包,应该被陆曜瞧见了,不然他不会那样警告她。
温言牢记住他的话,在他生气的时候,尽量不要招惹他。
这次却是陆曜先开了口:“这家店是盛西决开的。”
“我知道。”温言喝了口粥,“他有告诉我。”
“除了灌汤包,你还喜欢吃什么?”他摸索了一下口袋,又想抽根烟了,烦躁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地想抽烟。但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他又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碾磨着手中未点燃的烟卷,说:“还是说,你只喜欢吃灌汤包?”
听出他言外话的意思,温言放下勺子,拿起餐巾纸擦了下唇:“四哥,没有人的口味是一成不变的,灌汤包我吃了七年,已经吃腻了。”
七年……比六年还多一年。
饭后,陆曜只将温言送到公寓楼下便停下。
温言回头,看到他停在台阶下。
“你应该不会欢迎我上去。”陆曜微扬了下嘴角,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进去吧,我抽根烟就回家。”
温言转过身,刷卡走进楼里。在走进电梯时,她瞟了一眼玻璃门外那抹修长身影,陆曜刚好也朝她这边看,隔着门,两人的目光相对了好几秒。
陆曜吐了口烟圈,狭长的眸微微眯了下,看她的目光异常灼热。
温言快速收回视线,直接走进电梯,回了房间后立刻去了浴室。
衣服一件件离身,她站在花洒下从头向下浇灌着燥热的身体,满脑子都是陆曜的那双眼睛。
年三十那晚跟他初次亲昵的画面不断闪现,冷却下来的身体再次升温。
从湘城回来后,温言与陆曜就再没一起做过,就连拉手和接吻都没有。
没有过不代表不想。
因为她对这方面的认知,全是那晚在陆曜的引导下,才从一开始的懵懂紧张到学会享受……
睁开眼睛,她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伸手拿起浴巾擦拭身体,然后披上浴袍,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一边朝门口走。她听到门铃声,透过显示屏看到外面的男人,喉咙处突然干涩。
门打开,陆曜笔直地站在门口,身上还有浓重的烟味,看到她湿着发还没擦,问:“灌汤包如果吃腻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吃其他的,比如说……水饺?”
年三十那晚,为了讨好他,温言要吃的就是水饺,后来就开始了一整宿的不受控制。
只要她点头,等于是接受他的提议。
若是摇头,就等于拒绝。
“四哥,我……”
陆曜知道,一旦这个女人开口就预示着拒绝,他打断了她的话:“先别着急给我答案,考虑一下,至少年三十那晚在朝唐,你的身体并不排斥我。”
被他看穿了,温言并没逃避:“对,我确实很喜欢跟四哥你亲密。”
“既然喜欢,又何必控制自己?”陆曜一只脚跨了进去,关门后步步朝她逼近,“你在怕什么?怕自己会爱上我?”
“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温言被逼退到墙角,抬起头,眼眸无比明净。
“既然不会,那你又为什么刻意疏远我?怕我会爱上你?”
“四哥会吗?”温言这次没有避开这个话题,紧锁住他的目光。
“你想要听什么答案?”
“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陆曜抬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热地看着她,然后低头压向她的唇,用力吻。他吻过后,微喘着气注视着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