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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敲门的小秘书连连点头,说了声是,就把门关上了。
  “大小姐,她来找您干什么?”小何眉头皱的很深,“老爷子寿宴上楚总都那样打她脸了,她还不死心吗?”
  季眠哪里能管得了林妍的想法。
  她和林妍连认识都算不上,但林妍能来找她,季眠猜测以林妍这种别扭又绿茶的性子,不是来向她炫林妍和楚洵的过去,就是又暗戳戳憋着坏想着什么阴招了。
  看来寿宴上那枪子没把她吓到。
  季眠下午要去一趟政府科技园,产线上2000台光刻机已经生产完毕,她要亲自去盯着交付前的性能验证。
  刚走到大厅,一道温柔的女声就叫住了她,“季小姐,我们谈谈吧。”
  阴魂不散。
  季眠站住脚步,林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一身优雅的香风短裙。
  “谈什么?”季眠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没怎么客气,“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最多给你五分钟。”
  林妍脸色变了变,却只能按耐着性子微微一笑,“季小姐三番两次对我避而不见,其实不用找这样的理由,你只要一天还霸占着楚太太的位置不放,我们之间的牵扯总是断不了的。”
  季眠觉得好笑,“第一,我从来没有霸占着楚太太的位置不放,要是你有脑子就去好好打听打听一直以来到底是谁拖着不肯离婚,第二,别把你自己看的那么重要,我是企业家,不是什么登个台拉个琴赚个演出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闲散艺术家,时间对我来说千金不换,你以为你脸上是有金子还是什么值得让本小姐为你停留更长的时间?”
  林妍哪里领教过季眠的伶牙俐齿,气的暗暗咬牙,这些天她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也找过楚洵,可她愣是连楚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她给楚洵打电话不是被挂掉就是江河出来应付她,林妍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把楚洵追回来,她只是想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明明季眠才是他们感情的后来者,明明季眠才是小三,可为什么全世界都站在季眠这一边?
  爸爸骂她不肯清醒,楚洵对她避而不见,她也是天之骄女啊,她也有骄傲和自尊,可她现在把所有的尊严和面子都放下了,甚至踩在脚底,为什么她就是追不回楚洵了?
  “季眠,你用不着得意,你以为寿宴上洵哥救了你就能说明他爱你比爱我更多吗?那只不过是因为你们还没有离婚,他又是那么有责任感的人,他做不到对你弃之不顾而已,”林妍看着她,眼眶已然红了,“我从小就喜欢他,十八岁就和他在一起,我们相处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也有初恋,你真的觉得他能做到完全放下我吗?还有那么多年的相爱,我把全部都给了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吗?”
  季眠叹息。
  不好意思,她确实没什么兴趣知道。
  林妍见她仍旧不上道,干脆扯开了风衣的领口,脖子里那枚足有十克拉重的粉钻项链赫然映入季眠的眼帘,“还有这枚项链,这是洵哥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自己想想,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和他再无关系的前女友,他又何必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那天晚上他在我家待到了十点多,我们看了电影,一起喝了茶……”
  “林妍。”季眠淡声开口。
  漂亮乌黑的小鹿眼交织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意。
  林妍被她这样的眼神吓得一怔,要出口的话就陡然憋在了喉咙口,她本就比季眠低出半个头,此刻季眠欺近她一步,更是让她感到了一阵没由来的心虚。
  “这种话我劝你还是少说,你和楚洵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你们再郎情妾意,也请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当小三就要有当小三的自觉,要是惹恼了我,我不介意把你如何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宣扬到你的艺术团,你们林家不是一直以世代清流自居吗,林老一生清正,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了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会不会觉得对不起林家的列祖列宗。”
  “你!”林妍咬牙切齿,骤然扬起巴掌,可那巴掌只是扬到一半,却被季眠似可怜似嘲讽的笑意弄的僵在那里。
  季眠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上午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季眠坐进车里,把车窗降下,吹了好久的冷风。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下,她一看是楚洵的电话,直接掐了,“咣当”一声扔在一旁。
  狗男人,一面和她上床,一面又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当她是什么。
  尤其是想起这些年她和楚洵的朝夕相处,季眠是真的佩服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到一边抱着她睡,跟她做尽夫妻之间的缠绵恩爱事,一边心里又装着林妍,难不成他和她做的时候,每次情欲到达巅峰的时候,他青筋凸起狠狠吻着她抱着她不断喘息的时候,都把她想象成了林妍不成?
  他送林妍生日礼物,在人家家里待到晚上十点多,季眠当然清楚他对女人有多绝缘,能陪着林妍一起看电影喝茶,呵呵。ḺẔ
  而且那天不就是她被小何拉着去看猛男秀的前一天,亏她还因为去看了猛男秀而心虚被他按在车里欺负了一路,原来他自己也才和前女友甜蜜完。
  季眠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楚洵和林妍有感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就是说不清楚那种愤怒是因何而起,到底是吃醋还是感情被戏耍的愤怒,楚洵对她的好从来不是假的,这点她很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天她心里甚至差一点就觉得,其实她和楚洵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啊呸!
  季眠觉得自己被下了降头。
  真是疯了,狗才觉得不错。
  这种婚不离,等着呛死自己吗?
  白色宝马轰的一声,如离弦之箭从停车场窜了出去,那守门的门卫看见是自家总裁的车,笑眯眯的正想打个招呼问候一声,却远远看见季眠臭的跟黑炭一样的脸,吓得菊花一紧,急忙打开了杆子然后朝她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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