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留在这里，免得打草惊蛇。”
王芊朝顾染的摊位走过去。
顾染的摊位前放着两个小凳子，方便看病的人坐诊。
一个人在凳子上坐下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还请这位神医给我瞧瞧，是哪里出问题了。”
顾染抬眼一看，是个美丽的女子，跟她差不多一样的年纪，只是脸上带着自得，而且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敌意。
“那就让我先给姑娘把个脉吧。”顾染道。
女子把手伸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可是却没有一丝温度：“到你这里看病的人，比去镇上的医馆子的还要多，甚至还有人说你是天医转世，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能诊断出我的病情来。”
反正她没病，如果诊断不出来，她就可以一口咬定是对方的医术有问题，如果诊断得出来，一定是错的，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砸招牌的后果，以后都不要想来摆摊了。
先断送了这个土毛丫头的财路，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
顾染手搭在对方的手脖子上，脑子里的系统飞快得出了结论，她的脸色顿时有点怪异。
“以前没有人给姑娘看过病吗？”顾染问。
见她神色不妙，王芊以为她在故弄玄虚，脸上不由得多了一丝好笑：“你是想问我过往的病历，好跟着别人诊断，看来你也没有什么本事嘛，还敢这里摆摊看病，也不怕被人揭穿你这江湖骗子的面目。”
对方一来就气势汹汹，现在更是不加掩藏，顾染心里面有数，对方突然就仇恨上了她，肯定和陆云染有脱不了的干系。
不过，也可能是天都帮助她，这个女子，身体是真的有毛病。
“姑娘说我诓人，但我这里就诊的，病都好了，对于这一行，我还算是有一点点本事，姑娘随便往我的头上泼脏水，这么说来，是无所谓自己身体的隐疾了。”
顾染语气凉凉，她已经在尽量对对方客气，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她现在又开始引人注目，绝不能跟人针锋相对，丢了医者风范。
但是她说的话，却是十分的胸有成竹，倒是让王芊愣了一下。
“什么，隐疾？”王芊疑惑，她本能地想要讥讽，可是看顾染确定的眼神，让她那些话堵在了喉咙口。
等她反应过来，不由得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隐疾。”
“现在看着，倒是和常人一般无二，等到姑娘出嫁了，问题就凸显出来了。”顾染暗示道。
王芊脸色一变，她已经猜测到了什么，顿时就盯紧了顾染。
“把话说清楚。”
顾染打了一个哈哈：“我是江湖骗子，说的话可不作数啊。”
“你不就是想多要银子吗？只要你给我具体说说，而且说得没差，不会少你的。”王芊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她是来替陆云染出气的，心里头多少有些慌乱。
她前面就听说过，在街头这个位置，来了个年轻的大夫，摆摊看病卖药，开的药比医馆子的还要有效得多，诊病也十分精准。
对方这样说，她根本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顾染换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
“你这幅身子，很难孕育孩子，也就是怀孕的几率很小。”
“不可能。”王芊好笑：“严重宫寒，才不能怀孕，可是大夫给我瞧过，我并没有这个症状，或者就是，没有那些东西——”
王芊脸有点红，说不下去了。
她指的是女性特征那些部位。
“不能怀孕，原因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很多。”顾染道，比如子宫内膜异位症，比如盆腔炎，卵巢肿瘤等。
而这个来就诊的患者，就是子宫内膜异位症。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过不了两年，你大概就要成亲，到时候无法有孕，再来找我，我就在这里，暂时不会离开。”顾染道，这样在怀上之前，这名女子都不敢跟她撕破脸皮，她看对方的穿着，大概是地主家的千金，她现在根本就惹不起，对方体内的疾病，大概是老天给她留的一条路。
王芊看她脸上的笃定，那是一种胸有成竹，让她没有了底气。
不过，她不会现在就相信，这种事情一定要多方求证，毕竟关系到她一辈子。
“要是你在说谎，我饶不了你。”王芊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要走。
“你是想去找其他大夫，可是，这个症状只有我能判断出来。”顾染出声。
王芊听到这样说，心里面更多了两分怀疑：“我看你是担心你的谎言戳破吧。”
“在你成亲之前，看几个大夫都是假的。”顾染不疾不徐：“不过，这就要看你选择相信谁了。”
“我也不希望现在就给你治疗，等到你成亲自然而然怀上，便会一棍子把我打死，这叫过河拆桥，你需要的时候，自己会来找我。”
王芊脚步动了动，可还是甩手走了。
与其说她不信，更可以说她不愿意承认。
而且，她的身体从来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土丫头一来就说她不能生孩子，换做任何人，都不能一下子接受。
“怎么样了？”陆云染见王芊过来，迫不及待地问。
她刚才远远地看着，王芊一开始颇有些气势凌人的样子，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焰就熄灭了，难道是在顾染面前吃了大亏？
顾染只是说些话，就让王芊浑身颓然，她很好奇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芊脸色很不好：“再说吧。”
“什么？”陆云染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能出头我是会帮你出头的。”王芊说：“在这之前，你也收敛一些，别逼得太紧了，说不定哪一天这个傻土帽我用得到。”
陆云染：“啊？”
她现在完全是懵逼的状态，赶紧抓着王芊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那个野丫头威胁你了，不怕的，她才来一个多月，势单力薄，定安哥哥也不是很喜欢她，总是爱理不理，只要你动动手指头，出动一点护院，很快就可以让她没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