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集团和樱花国的人一同举起手中的牌子,“四千万……”
拍卖会的现场再次沸腾,尖叫激动不绝于耳,萦绕在向晚的耳边,刺的脑仁都是疼的。
不等旁边的叶枫反应过来,云琰浑厚有力的声音渺渺响起,依然是那副淡定稳重的样子。
“六千万……”
拍卖会的主办方颤抖的敲下锤子,连连呼喊。
盛宁集团的董事长宁怀安淡定的举起手中的牌子,“八千万。”
云琰缓缓的将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却不失刚毅,宁怀安冲着他一笑,“贝拉集团的总裁,幸会幸会。”
云琰礼貌性地点点头,将台下的观众激动的声音视若无睹,沉稳报价,“一个亿。”
话音落下,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记者媒体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亿呀。
向晚也不曾想到,云琰为了她一句喜欢,真的花一个亿买下这枚玉佩,此刻若说内心不感动那也是假的。
台上的主办们也是热血沸腾,最后以一个亿成交。
云琰让助理叶枫将缠枝纹玉壶直接送到博物馆里,玉佩则是自己留下,亲自交到向晚的手里,“这枚玉佩的主人现在是你。”
向晚伸手接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番,雕刻精美,花纹栩栩如生,对面似乎还有字,她问云琰。
云琰拿在手里,凝眸打量片刻,“甲骨繁体文,应该是一个‘曦’字,从日字旁。”
向晚与云琰边研究边走出了拍卖会的会场,刚走到门口拍照的闪光灯,闪烁的让向晚眼睛都睁不开。
各路娱乐记者躲在门口,拿着话筒采访云琰,“请问云总,你为何要花一个亿买下这枚玉佩。”
“是啊云太太,真的是你喜欢?”几十位记者上前逼问,都被身边的保镖给一一拦下。
上了车子,云琰暗自地松了一口气,向晚看着手里的玉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大约是玉通灵性,和她有缘吧,云琰在一旁一脸温和的看着向晚,“以后喜欢的东西就直接买,就怕你不喜欢。”
向晚闻言缓缓抬起头对上云琰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眼里有温郁如风的笑意,辗转着星河往事。
从何时开始起,他的眼中有了她的影子,纤尘不染,清澈而纯粹,眼角眉梢皆是对向晚的情意缱绻。
仿佛一眼万年,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花一草一木,云琰此刻的温柔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的让向晚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害怕梦境打碎之后,现实中的伤痛暴露的体无完肤,害怕心中有了悸动之后,云琰依旧把她当成替身。
向晚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沉沦。
难道在这三年的时光里,向晚就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云琰会爱上她,爱她只爱她这个人。
倘若没有替身与抽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云琰。
岁月虽然美,现实总是带着不合时宜的枷锁与残酷。
思绪翻涌渐渐变得沉痛,向晚不禁哑然一笑,“云琰,为什么会突然改变的态度,我为什么连恨你的勇气都没有,我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下半句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云琰伸出食指点上向晚的唇,“我知道你想说,你是我花一百万买来的替身,晚晚,感情是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以慢慢体会我对你的感觉。”
刚才,向晚眼底泛起的炽热,足以照进他的内心深处,可随着情绪的变换,那一抹光逐渐暗沉。
云琰伸手将向晚揽入怀里,下颚抵在向晚的头上,如是珍宝一般呵护着她,眼眸中笼罩着一层清明雨上朦胧雾水。
向晚听着云琰沉沉的心跳声,很是眷恋他的怀抱。
纵然是云琰时而对她的温柔与关怀,让她不至于没有尊严感,她他时刻不敢忘记抽血事件,带来的痛苦。
只想一直清醒不想为情所困,只为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心,但求终点无悔,如此倒也不错。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向晚已经懒得去探究,都让那些不愉快的随风而散吧。
既然无法预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那就努力过好当下,和悲痛和解,学会释然。
贝拉集团的车和盛宁集团的车擦肩而过的瞬间,对于车上的宁怀安来说,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仿佛又回到1998年的那个冬天,作为曾经贝拉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云萍萍的男朋友,宁怀安浑然不记得,那是怎样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坐在副驾驶的宁修远目光阴沉的注视着前方的车,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爸爸,您让我接近贝拉集团的夫人,很是顺利。”
宁怀安满意地点了点头,黑丝间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白发,符合他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很好,接着跟踪。”
他要让云萍萍的后代不得安生。
宁怀远的手里握着一张照片,由于常年拿在手里,照片的边缘开始褪色,可依然遮挡不住照片里的女子风姿绰约,一袭白色纱裙,留着及腰的披肩长发,一看就是那种江南温婉的女生。
云琰随了云萍萍的长相,不愧是亲母子。
宁怀远看着照片里的云萍萍依然是那副年轻貌美的样子,脑海之中不禁开始恍惚,从2002年至今,一晃20年过去,他不知国外的萍萍好不好?
也不知现在的萍萍会不会想起从前的一点点过往,黑夜辗转难眠的时候,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是他半夜醒来朝思暮想的人,可是云萍萍绝对不会。
是他向政府揭发云萍萍的爸爸偷税漏税,导致云氏企业差点倒闭,云萍萍因此恨他。
宁怀安抬头望着前方云氏集团的车,浑浊的目光中染上了一层水雾。
宁家和云家本来都有着不共戴天的世仇,可是老天爷偏偏让他爱上仇人的女儿,二十几年前,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云萍萍,又何尝不是为了复仇?
二十几年后他的干儿子宁修远故伎重施,接近云家的儿媳妇,也是同样为了复仇。
云家欠宁家的债,是时候该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