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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只能理性的考虑问题,在经济上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毕竟您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鹿云瑾的话,江祈安抬头就看向了她。
他怎么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她是在侧面表达她自己的情绪。
是想告诉他,在他俩的这段婚姻里,她努力过,付出过,到时候他还要是离婚的话,就别怪她鹿云瑾不留情面,不讲客气了。
“桑律师,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他姓曾的拍拍屁股把婚一离,转眼就跟小年轻结婚,可我呢?我这几十年的青春,我为这个家庭,为他的付出又算什么?”
“难不成我还能去找个小年轻不成。”
鹿云瑾说:“能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乔姐你也可以找小年轻啊!”
电话那头,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桑律师,你这人情商高,和你相处特别轻松,我就爱跟你说话。”
鹿云瑾:“我这也是搁乔姐您这里学经验。”
床上,江祈安的脸一下就黑了。
敢情她接这些离婚案还真是练手,这么拼命的挣钱,是在给她以后的小年轻打江山。
“桑律师,你还年轻你不懂,我和我家老曾,那是二十来岁就认识了,那时候他什么……”
对方的倾诉欲上来了,鹿云瑾就在这头认认真真的听,感觉脖子有点儿不舒服,她就拿着手机趴在床上了。
趴下去后,还捂着电话看着江祈安,小声说:“客户,闹离婚在呢!我先安慰一下。”
江祈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结果这客户一聊,就从三十年前她和她老公怎么认识,怎么陪他打拼,做了几次月子,生了几次娃说起。
从八点多说到快凌晨转钟,说到鹿云瑾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中年女人还在说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江祈安却一直都没有睡,差点儿都听崩溃了。
此时此刻,才深刻的体会到,鹿云瑾不爱哭,鹿云瑾话少是多大的优点。
要不然,他分分钟能被逼疯。
边柜上的复古大钟,时针和分针刚刚到12点的时候,中年女人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桑律师,让你听了这么一个晚上,真是难为你了。”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歇息。”
拿起鹿云瑾的手机,江祈安淡淡道:“嗯!”
电话那头,女人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压根儿没注意到和她说话的是男人,又和江祈安唠叨了两句,才终于把语音挂断。
啪!把鹿云瑾的手机扔在一旁,看鹿云瑾就这么趴着睡着了,再想想她回来的时候,挽着他胳膊一脸笑的说,江祈安,生一个呗!
江祈安的脸色就臭的不要不要了。
每次都给他画饼,等他动摇了一下,她就把他晾一边不管。
心里气不过,所以鹿云瑾的腿不小心碰到他的时候,江祈安冷不丁就把她踹开了。
关掉屋子里的灯光,不动声响在鹿云瑾旁边躺下去的时候,只见鹿云瑾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嘴里还喃喃嘀咕:“江祈安,你丫……”
“你别……”
每到关键字,江祈安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不过那语气,不是什么好事情。
“江祈安。”
“在。”
淡淡地应了她一声,江祈安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夜很静。
床头的小夜灯散着久违的烟火气息,江祈安缓缓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江祈安,你比我更贱。
——要是没有这些,没你霍家,我能和你到这一步?
那一次,他打了鹿云瑾一记耳光。
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也是唯一一次。
从前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对鹿云瑾动手。
往事不堪回首,江祈安关掉床头的那盏小夜灯,就把眼睛闭上了。
第二天早上,鹿云瑾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江祈安已经在落地窗那边穿好衣服,已经在系领带。
看江祈安已经收拾好要出门,鹿云瑾睡眼朦胧的说:“江祈安,今晚把上个星期的补上。”
昨晚是想把正事给办了,结果自己怎么睡着的,她都不记得了。
没有理会她,江祈安套上西装外套就出门了。
到了楼下,夏程和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他。
上了车,接过夏程递过来的资料,江祈安没什么情绪的问:“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副驾驶室,夏程转身看着江祈安汇报:“叶秘书她妈妈昨晚犯病了,现在都处理好了,她弟弟暂时帮她安排在老师家住。”
紧接着,夏程又说:“叶秘书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好。”
“你多盯着一点。”
“好的BOSS。”
“对了BOSS,法务的转接手续已经办好了,以后公司的法务由朝阳律所负责了。”
江祈安面露嫌弃:“鹿云瑾她只打离婚案会什么公司法,以后法务的事情,都经我这边一道。”
夏程:“我明白了,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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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那头,鹿云瑾收拾出门之后,直接就奔法院去了。
她今天有个案子开庭,仍然是江祈安看不上眼的离婚案。
她手头,除了霍氏集团的项目,剩下的几乎全是离婚案,或者一些扯皮拉筋的民事案。
尽管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叮嘱过江祈安,让他今天晚上要回来。
江祈安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鹿云瑾忙完工作回到家里等到快睡觉,江祈安也没有回来。
后来的几天,他也没有回来。
直接采取了过期作废的方式。
周五这晚,和沈离他们一块跟几个领导吃完饭,江祈安正准备让司机把他送回御临湾时,夏程心急火燎的敲开了车窗玻璃:“BOSS,叶秘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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