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盛凌渊满眼阴鸷,嗓音沉闷不悦。
季念眉头紧皱,心虚地抬起头对上他暗眸。
他生气了。
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脱下西服,我拿去帮你清洗。”
能安抚就先安抚着吧。
她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
吴庸的小眼睛有史以来睁得最大了。
心里给季念竖起了个大大的拇指。
这位新晋大嫂果然英勇。
她不知道渊爷有洁癖吗?
“不用。”他冰冷道。
季念紧张的没听清。
他一只大手挡住季念的手,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我、说、不、用!”
“……”
季念终于听清了。
她尴尬地抠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叮!”
电梯终于到达顶楼办公室。
“到我办公室一趟!”
盛凌渊扔下这句话,冷着脸走了。
吴庸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也随后走了。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完了,得罪老板了。”
“这女孩面生,不会是新来的秘书吧?”
“听说是新来的。”
“她也是够倒霉的,让她到办公室去,肯定会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的。”
“就是,一来就被开除,啧啧啧……”
……
电梯里的人吃饱瓜后,事不关已地回到各自岗位继续八卦。
完了。
第一天就出名了。
季念忐忑地咬着唇,琢磨着进去后该怎么狡辩。
不会在办公室里就把她嘎了吧?
可以开除她,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到这里上班。
但是不能嘎了她。
她还想多活几年啊!
季念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办公室大门,众人纷纷看向她,捂着嘴窃窃私语。
前台小姐笑着迎了上来。
“是新来的秘书,季念?”
“嗯。”
季念微笑着点点头,淡定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连前台小姐都笑得这么诡异,肯定是听说她刚才在电梯糗事了。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了。
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这边请,盛总里面等着你了。”
她顺着前台小姐指引的方向,看到盛凌渊正在脱下西服,点燃了一根烟背对着她。
在抽烟,是代表他很生气?
昨天他生气的时候,就往她嘴里吹烟,把她呛得要死。
这次不会也……
想想都怕。
不过,这光天化日还是在公司,他应该不敢对她怎么样吧?
怀着忐忑的心,她鼓起勇气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吴庸开门后,很自觉地关上门出去了。
盛凌渊背对着她,一声不响对着大落地窗抽着烟。
季念对烟草敏感,忍不住蹙眉干咳了两声。
对方并没有理会。
她不自在地观察了一下他办公室的环境,都是透明玻璃,没有落下百叶窗,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酝酿了一下,嗫嚅着道,“盛先生,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道歉。
毕竟是她的过失。
为了保住小命,她大女子,能屈能伸。
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
盛凌渊从鼻腔里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坐到办公椅上,双腿庸懒交叠,手里娴熟地夹着烟。
“说吧。”
他傲然睥睨,一副看她怎么狡辩的模样。
说什么?
该道的道歉已经道了。
还要她说什么?
季念被他搞懵了。
杏仁大的眼眸灵动地转了转,好像有主意了,她委屈地解释。
“我,我其实是给你带的面包。你一大早就出去,想着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餐,所以给你带了一些。没想到……”
她顿了顿,尴尬又真诚地道,“刚才那个面包真的是不小心蹦出来的,你相信我,绝不是我本意。”
她无辜的狐狸眼,略带着抱歉地注视着他。
呵呵。
说来说去,变成他的错了?
早餐是他让她带的?
想起刚才那个油腻的奶油面包,他不禁眉头一皱,满脸嫌弃。
一看就不好吃。
老子稀罕吃这玩意儿?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咯?”
他邪气的冷笑一声,狠狠地掐灭手里的烟头。
“……”
季念后背感到冷嗖嗖。
倒也不必。
别刁难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用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慌忙解释。
盛凌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一眼把她看穿。
看看她这个浆糊脑袋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季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但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已在害怕,她从容地微笑着。
大哥!
到底想干嘛?
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
这么看她瘆得慌。
“我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怕你饿着了,所以才带了的。”
他会信吗?
她都把身段放这么低了,他应该会信了吧?
季念鼓起勇气,温柔地抬起眸子,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
盛凌渊似笑非笑,像在看猴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蓦地。
他抬起手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
他命令式的声音陡然炸起。
“???”
他,他要干嘛?
季念紧张到极点,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缓缓地抬起脚步走向他。
盛凌渊犀利的目光跟着她缓慢移动,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来到办公桌前她停下了脚步,紧张地做了个吞咽动作。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一步一步逼近她。
大手猛地揪起她纤细的手臂,一把将她按到办公桌上靠着。
季念另一只手赶紧撑住桌面,腿部被撞到了桌脚。
疼得她眉头皱成一团。
好痛!
这变态到底要干嘛?
手臂都快被他拧断了!
盛凌渊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把她圈住,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天鹅颈。
在外面的人看来,会觉得姿势暧昧,关系不简单。
可只有她自已知道,此时被他掐得快要窒息了。
“!!!”
死变态!
真的要她的命?
季念被掐得快要断气,整个脸涨得通红。
盛凌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浮起一抹兴味。
直到季念作出干呕翻着白眼的反应,才猛地松开手。
仿佛她越难受,他就越兴奋,只见他薄唇微勾,眼神狠戾地盯着她。
“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为了江南项目接近我,还是另有所图,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会得到。”
什么江南项目?
他还是认为她是商业间谍,故意接近他的?
原来对于在江南医院假扮护土的事,他还没有放下。
早知道当时就主动跟他坦白,现在说已经晚了,他疑心病那么重。
他一定认定自已就是为了套商业机密,故意接近他的。
这下误会真是越来越深了。
“我没有……”
季念想解释却又被他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