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周围一切好像都没有了声音。
“咳咳……”
夜凌煜忍不住咳嗽起来，半晌他轻描淡写道：“你发现了。”
他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谢云堇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凌煜虚弱开口：“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既然如此，便让一切都重新来过。”
这是谢云堇第一次见到夜凌煜如此孱弱的模样。
炙热的阳光下，他的面色惨白如纸，好像随时会死去。
谢云堇攥紧手：“为什么，像你这样自私狠毒，权利至上的人，到头来却要放弃这一切？”
夜凌煜朝她勾了勾唇。
谢云堇望着他，时隔多年，她再次瞧见他笑，好似回到了十年前。
他的笑好似迷了她的眼。
可忽然，夜凌煜便在谢云堇呆愣的目光中倒下了。
勤政殿。
夜凌煜被王公公送回寝宫，并召来了御医。
谢云堇想要跟进去，王公公却拦在门口，恭敬道。
“娘娘，请留步。”
“为何我不能进去？”
谢云堇面色一刹，焦急的望了望里面。
“娘娘，陛下那自有御医医治，您跟进去，也帮不上忙。”
王公公虽弯着腰，谢云堇却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了他觉得谢云堇会危害到夜凌煜的安危。
谢云堇眼睁睁看着王公公朝她拱手作揖，随后便将殿门关上了。
她看着关上的殿门，只觉得心好像被重重捶了一下，不上不下。
她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发冷。
谢云堇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天气突变，阳光被遮住，天空飘起了小雪。
她站在殿外，看着紧闭的门，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最重要的是，夜凌煜……情况如何了？
难道他就这样死了？
他还没告诉她……答案？
直至天黑，谢云堇面前的殿门才打开。
谢云堇眼前一亮，看着王公公出现在她面前：“娘娘，陛下醒了，让您进去呢。”
“好。”谢云堇拖动着有些动僵的身子进屋。
一进屋，一股暖意夹杂着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谢云堇来到床榻边，便见到了夜凌煜坐在床边，面容憔悴。
他开口，语气带着浓重的气音：“听说，你在外面守了一整日？”
谢云堇抿了抿唇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你很清楚，可你不敢承认。”夜凌煜抬眸望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谢云堇愣住了，可随即在心中否认。
像夜凌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放弃一切呢？
他定然是别有目的。
“我后悔了。”
夜凌煜似有若无的声音飘进谢云堇耳朵里。
谢云堇回过神来，对上夜凌煜深沉的目光，眼眶一圈圈泛红。
仅仅一句话，仿若一块小小的石子，投掷进她如一谈死水的湖面，荡起涟漪。
她哑然：“太晚了。”
说完，她便跑开了。
可第二日。
妃嫔跪了勤政殿一整个院落。
谢云堇一出门便瞧见阖宫妃嫔，哭哭啼啼，面容狼狈。
其中一人见到谢云堇，便揪住她，扬起那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茹妃娘娘，求求你，帮我们替陛下求求情，我们若是出了宫，还能去哪啊？”
谢云堇一脸疑惑：“怎么回事？”
那人望着谢云堇，泪水还挂在脸上：“陛下为了你下旨，要遣散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