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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尉迟晚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红梅。
世界上当真有如此巧的事吗?
尉迟晚没再接话,不想给她希望,到后面是场误会,她沉默着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桌上之人谁也没再说话,可心中却各有心事。
秦佑霖只一眼便能识破尉迟晚心中所想,说出话有些突兀:“游子总会归家,您一定要等着他回来。”
老妇人的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烁,转身回去之后又端来了一大碗白米粥。
秦佑霖见尉迟晚闷闷地在喝酒,他也给自己倒了杯。
入口后忽觉酒已微冷,沿喉而下转瞬就成沁入肺腑的凉。
连着将他整个身子都变冷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秦佑霖,看尉迟晚一眼发现她并未察觉,刚想随便寻个理由离桌。
却见尉迟晚又皱着眉。
她仍在想,这一世若当真与上一世不同。
自己应该离开吗?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应该把秦佑霖一个人留在清冷孤寂的冷宫吗?
尉迟晚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当真有人在她耳便极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眉心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尉迟晚才回过神。
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强烈的不适感让尉迟晚下意识地往后闪躲。
本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眉心,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秦佑霖的手。
秦佑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失落。
尉迟晚在秦佑霖收回手的那一瞬间,猛地抓住了那只不似正常人体温的手。
不是错觉。
她现在握着秦佑霖的手就像是在握着一大块冰一样。
有着刺骨的凉。
这是死人才会有的温度吧?
可明明他还若无其事眼角含着笑容看着她,有些不正经地开口:“我只是看你皱着眉,想帮你揉揉,用这种眼神,昭昭是想怎么惩罚我?”
见她没有开口回答,秦佑霖愣了愣,便想着抽回自己的手。
不过无济于事。
尉迟晚审视着他,平时只要是秦佑霖刻意回避,甚至想要撒谎的时候。
语气就是这样。
不正经,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
小时候她就被秦佑霖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欺骗过。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装作让人讨厌的模样说些不正常的话。
惯用的伎俩,现在在她这里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她很是严肃地开口问道:“秦佑霖,你到底怎么了?”
秦佑霖的眼神起初有些躲闪,但还是露出了一副很是无辜、被冤枉的表情,“没有,真没有,可能就是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冷的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秦佑霖,显然根本就不信他的这一副说辞。
渐渐地,秦佑霖的脸色也开始发白,额头流出了虚汗。
无奈之下,他还是对尉迟晚说了实话。
是他体内的余毒发作了。
至于诱因是什么,莫非是这杯酒?
神医说过那药是要吃三日,秦佑霖的体内的毒才能彻底地被清除。
许是那药有什么缺陷,偏偏不能在服药后喝酒吗?
秦佑霖身上越来越冷,这体温几乎和冬日下的雪没什么两样。
尉迟晚生怕他会结冰,便开始用自己的手揉搓。
见不起作用,扶着秦佑霖就进了屋子,抱着他,拿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借用自己的温度给他取暖。
秦佑霖还时直打哆嗦,连尉迟晚都有些扛不住他越来越冰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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