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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屿川望着这一幕,心脏如被割裂般,疼得她几乎窒息。
商楠恰在此时抬起了眸子。
四目相对,他神色淡然:“陛下。”
陈如娇听见也转过身来,正欲行礼,却被商楠阻止。
“无需行礼。”
骆屿川下意识攥紧了拳。
商楠免了陈如娇对她该有的礼节,无疑是当众践踏了骆屿川作为天子的威严。
可商楠毫不在意。
他看着陈如娇,声音缱绻温柔:“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吧。”
陈如娇很听商楠的话:“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她身上的女子襦裙刮过骆屿川的手。
骆屿川不受控制的攥紧了身上的男衫,心底的酸涩止不住的往外涌。
“陛下找我有事?”
商楠走到她面前,早已恢复了冰冷模样。
骆屿川眼睫一颤,打起精神正色道:“朕来是想与你商议派兵戍守南疆边关一事。”
“国师算出十日后南疆会发生叛乱,我们应当提早做出应对。”
商楠看了眼她身后的苻璟,嗓音淡漠:“陛下如此相信这莫须有的占卜之事,不如问问国师,有没有算出臣会拒绝出兵。”
说完,不等骆屿川接话,便直接离去。
骆屿川僵在原地,也终于想起来:商楠从来不信这些神鬼玄学。
可事关国家安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想到这,骆屿川转身看向苻璟:“国师先回去吧,这件事朕会与摄政王再商议的。”
苻璟静静凝着她,忽地开口:“去年陛下生辰,臣曾为陛下卜过一卦。”
骆屿川微愣:“什么?”
“无心矣兴国,有情矣亡身。”苻璟意有所指般,“还望陛下专心国事,不要寄情在不该执着的人身上。”
“苻璟告退。”
随着他离开,旷野安静了下来。
骆屿川孤立在树下,耳边回响着苻璟刚刚的话。
苻璟是国师,她从没想过自己女扮男装的事能瞒过他,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卜卦。
不要寄情于不该执着的人吗?
骆屿川脑海中闪过商楠冷如寒霜的面庞,眼眸一黯再黯……
她独自一人站了许久,才摆驾回宫。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骆屿川望着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压下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儿女情长,动身去了摄政王府。
国事为重,她要向商楠再争取一下派兵之事。
来到摄政王府。
骆屿川看着这个她登基前曾生活过的地方,有一瞬的失神。
守门护卫见她来,连忙跪地行礼:“见过陛下,卑职这就去向王爷禀报……”
“不必,朕自己进去。”
骆屿川越过护卫,轻车熟路的朝商楠的居处走去。
不想推开门的那刻,却见到了陈如娇。
骆屿川脑海中的弦断掉了。
如今不过卯时,这么早陈如娇怎么会在这儿?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吧。”
她骤然想起昨夜商楠对陈如娇说的话,难道‘回府’回的不是陈将军府,而是……摄政王府?
这念头生出,骆屿川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压下情绪,直接问:“陈小姐怎么在这儿?”
“回陛下,天宪送了我一块玉牌,我是来回礼的。”
陈如娇答着,将一个香囊递给商楠。
骆屿川手不由的缩紧。
在永嘉国,人人都知道赠女子赠男子香囊意味着定情。
他……会收下吗?
骆屿川看向商楠,心紧张的提起。
下一秒,就见商楠毫无犹豫地收下,挂在了腰间!
陈如娇见他收下,开心告退。
目送着她离开,骆屿川看向商楠腰间的香囊。
那上面绣着的‘天宪’二字,更是让她心脏一颤,一阵钝痛。
骆屿川忍不住开口:“你和陈小姐走得如此近,对你们二人的名声有损。昨日在鞠场……”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商楠打断:“臣昨夜用陛下的玉玺拟了一道圣旨。”
骆屿川一怔,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什么圣旨?”
商楠嗓音凉淡:“臣与陈如娇的赐婚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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