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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里想法愈发怨毒,面上笑容愈温和。
“你这孩子,都多长时间了还在意那几间铺子?都是几间生意不咋好的铺子,你要来有什么用?
再说,你是个金尊玉贵的身子,怎么能做那么多脏活累活?管理铺子的事儿就让下人们处理就是。”
要是以前的舞卿月,听到这儿就打退堂鼓。
管理铺子既累人又不讨好,让给旁人去做才是上上之举。
可前世到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那几间铺子远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陋。
娘亲留给她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无用?
娘亲似乎早就料到太后的狼子野心,特意留了一手给她。
等到她来日碰到危险之时,就是她用来保命和守护江山的资本。
这些秘密,太后也是一年后才知晓。
如今太后对铺子不上心,也不愿让舞卿月得了好处。
等到一年以后,太后知道了那几间铺子的厉害,更加不舍得还给舞卿月。
除此以外,太后利用几间铺子的实力让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打破了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
让墨璟琰对付起太后愈发的吃力。
“太后,那些是娘亲留给儿臣的东西,虽说不贵重,却也是一个念想。以前儿臣年纪小打理不来那些铺子,如今儿臣长大成人,处理起铺子来也轻松得多,儿臣也想为太后娘娘分忧。”
舞卿月坚持要铺子,不顾太后的劝说。
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就该夺回来。
要不然留给太后对付她么?
太后松开她的手,一脸威严,声音已然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灼热的浪潮几乎扑面而来。
“哀家依旧觉得不合适,你是公主,哪儿能做得了这种劳累的活?
要是缺银子,哀家送你两箱绫罗绸缎,黄金珠宝,比那几间破铺子值钱得多。”
舞卿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奸诈,说话倒是绵言细语,滴水不漏。
“太后心疼儿臣,那珠宝儿臣就收下了。”
既然如今要不回来,那就徐徐图之。
送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她照收不误。
打点上下,哪儿不需要银子?
有银子也好在宫里行走。
太后见她懂事不闹腾,神色缓和,捏了捏额角,挥手让他们退下。
“七日内的兵符,可别忘了。”
太后挂心的还是那张可以调遣十万精兵的兵符。
先帝在世时,极为重视墨璟琰,先后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十万精兵。
无战事时,十万精兵属于待命的状态。有战事时,那十万精兵就是出鞘的利刃,所向披靡。
一个太监的能耐几乎可以媲美护国将军,极为罕见。
可太后依旧觉得那些兵马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如鲠在喉。
让她夜夜无法安睡。
能让她静心的唯一办法,便是把精兵收纳为己用。
削弱墨璟琰的兵权。
“儿臣明白。”
才有鬼。
舞卿月面上应下,心思却开始转动。
太后强悍,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不是轻而易举可以扳倒。但她若是和墨璟琰合作,那么胜率便会大大提升。
不过,与墨璟琰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需要徐徐图之。
可如今的情况,墨璟琰怎么可能会信她,又怎么可能会与她合作?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已有了主意。
舞卿月与盛明哲一同离开凤坤宫。
等走得远了,盛明哲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担忧,拉着她的手问道:“皇姐,跪久了腿疼么?”
舞卿月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到他这话,眉眼舒展开,心里是涌动的暖意。
弟弟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真心心疼她的人。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不疼,你放心好了。皇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可皇姐为什么要和墨璟琰那么一个大奸臣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背叛了朕和太后么?”
盛明哲稚嫩的脸上满是受伤,被人背叛的滋味无疑相当于千刀万剐。
若是旁人,他不会有什么感触。
可这个,是他的亲姐姐。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明哲,如果我说,你身边的人一直都在欺骗你,你能相信么?”
舞卿月喉头发紧,她重生了,可盛明哲没有重生。
即便是到死,盛明哲都未必看清楚太后的真面目。
如今,唯一的弟弟会相信她的话么?
盛明哲清秀的眉头皱起,目光由茫然转为烦躁。
“皇姐是想说太后娘娘对我们不是真心的?”
他一点就通,又或许和她心有灵犀,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就能理解大概。
舞卿月还没来得及解释,盛明哲就发火。
“皇姐,朕没想到你被墨璟琰迷惑到这种地步,竟然开始怀疑太后的真心。如果没有太后,我们必然被其他势力所蚕食,是太后护着我们,才有未来。”
小皇帝还小没有能力,大多时候都靠太后和舞卿月护着。
其他势力对他们虎视眈眈,恨不得把他们拆入腹中。
“那些都是太后愿意让你看到的,其实……”
舞卿月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因没有证据,她不好和盛明哲讲得太过于清楚。
重生这种事情,谁会信?
盛明哲脸色突然转白,捂住胸口,最后只来得及看舞卿月一眼就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在太医来之前,舞卿月就给他仔细的把脉,发现他的血脉里面有一股很强大的毒。
这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人的命,却可以让人性情大变。
气人的是,舞卿月短时间之内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只能暂时喂他一颗清热解毒的药丸,短暂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赶忙将药瓶藏好。
她不能在太后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医术,那样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明哲这是怎么了?在山上养病养得好好的,怎得身体还是如此差?”
太后眼里满是担忧,坐在床头拉着盛明哲的手,时不时的拿帕子擦拭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把一个慈母演得淋漓尽致。
“陛下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波动比较大才导致的。”太医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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