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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贺宸眼眶赤红,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理智自持,一拳接一拳的砸在男人脸上。
直到警察进门,将他拉开,那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陆贺宸忍了许久,才回头看向姜婉。
他从未见过姜婉这般模样,眼神空洞,整个人如同脆弱的水晶,一触即碎。
陆贺宸的心也要碎了。
他脱下外套,用力的将手中的鲜血擦干净,才走到姜婉面前。
仔细听去,陆贺宸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和疼惜:“姿姿,别怕,我在。”
‘哐当’一声,姜婉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她只是转了转头,陆贺宸再看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姜婉哭起来没什么声音,可眼泪却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陆贺宸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被拧成了一团。
他没太过靠近,只是轻声安抚着:“没事了,警察在,我也在,你没事了。”
姜婉像是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默默流着泪。
陆贺宸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试探性的往前一步,姜婉没有拒绝,哪怕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姜婉也恍若未觉。
这时,警察已经将地上那人拖了去,他声音董和:“两位,还要麻烦你们跟我去局里做个笔录。”
陆贺宸知道这是正常流程,想了想,在房间里找了个小外套给姜婉披上,才出了门。
警局里,陆贺宸做完笔录出来,他并不会被追究什么责任,正当防卫罢了。
他走到另一边,刚好撞上从另一个小房间走出来的警察,那个人叫住他:“这里面是你女朋友吗?她有点不对劲。”
陆贺宸眉心一跳,上前扶过被搀着出来的姜婉,这才知道警察嘴里的不对劲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姜婉整个人如同木偶,任由旁人摆动,脸色苍白如纸,不管跟她说什么,她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
这时警察问了一句:“你是她的什么人?通知她家属先把她带回去吧。”
陆贺宸皱眉,他没有姜婉母亲的电话。
思来想去,他还是拨通了赵曼的电话:“姜婉母亲的电话给我一下。”
赵曼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声音有些迟钝:“什么?”
陆贺宸正要开口,就听到赵曼说:“哪里还有什么电话?她母亲都在大洋彼端安息两年多了。”
陆贺宸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深夜的警局不算安静,可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疼的不行。
赵曼这时也清醒过来,警惕道:“你要阿姨电话干什么?姿姿是不是出事了?陆贺宸,你说话啊!”
陆贺宸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走过去蹲在静静坐在那里的姜婉身前:“姿姿,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姜婉依旧毫无反应。
陆贺宸打了个电话,就带着姜婉出了警局。
等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
陆贺宸将空调打开,带着姜婉坐在沙发上,不停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没多久,门铃声响起,陆贺宸敏锐的发现,一直静止的姜婉,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看着门口的顾津,也不废话:“快去看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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