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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代表着他终于能坦然面对过去,不再一味想着逃避。奛
同样的,他也意识到,他对眼前女子有了好感,与对乐心的感情不同。
对乐心,也许是看着她长大,他生不出那种悸动的感觉,反而更多的像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喜欢。
而对女子,他会不自觉被她的温暖、神秘所吸引,心跳失去正常频率。
可能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女子是谁,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怕一旦女子目的达到,就会突然离他而去,得做好防备才行。
温柔的人,最是无情。
他已记不清是谁说过这句话了,不过这个认知深深烙印在他心里,每次看到女子这句话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来。
女子脸上总是挂着暖阳般的笑容,耀眼而又温暖,可她眸里却很少有温度,而且除了雕刻,她似乎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奛
这样的人,他想不出她会为谁停下脚步。
他没那个自信,认为女子会对他有所不同。
“你到底是谁?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白无悔心里其实很忐忑,不过他尽量使自己与平时不同。
先动心的那个人已经输了一步,他不想再输个彻底。
女子没有遮遮掩掩,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告诉她叫路云,并且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为什么会赖在他身边。奛
她说,她认定他了,有他在的地方她格外安心。
她说,这些时日她过得很开心。
也不知是她演的太真,还是他被感情迷失了理智,他竟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心里甚至有些小欢喜。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变得手足无措,他想尽量对女子柔和些,可是说出的话依旧有些阴阳怪气。
这也不能怪他,他本身就不是个心思细腻、善于表达的人,这一点女子说对了。
还好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在担忧他的病情,白无悔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了。
这会儿,他又觉得山洞空间狭小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热,热得他难受,热得他不知怎么面对关心他的女子。奛
白无悔功力深厚,区区风寒,奈何不了他,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怎么摆脱眼下尴尬的局面。
还好外面是白天,白无悔便起身出去。
女子劝不住他,一路跟在他身后,一如既往的识趣,没有打扰他,始终关心他的一举一动,在他不适咳嗽时,女子会及时给他递上水壶。
女子暖阳般的笑容让他有些恍惚,白无悔又想到了秦乐心。
两个人都爱笑,然而终究是不同的。
一个无谓,一个带伤。
他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拒绝了女子的好意,女子没有勉强。奛
这次风寒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竟然到了快要昏厥的地步。
意识虽然模糊,不过还是有的,女子的焦急他能感受得到。
享受着女子的照顾,他心里的冰川又融化了一角。
不知女子是不是突发奇想,趁着他昏迷,竟然给他刮胡子,梳头发!
被女子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白无悔这时也缓过来了,便想吓她一吓。
趁她不注意,他突然出声。
果然,女子被吓了一跳,他心里终于平衡了。奛
女子剃掉他胡子,其实他也没怎么生气,就是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也有些后悔。
当初他究竟是为何想不开,选择堕落?
现在好了,自己最狼狈最邋遢的时候被女子看到了。
到水潭照一下脸,那张黑白脸,哪里还有昔日玉面神医的影子,说是小丑也不为过!女子看到想笑也正常。
想到自己一直都是以那样的形象出现在女子面前,白无悔心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因此,当女子问起他的名字时,他忽然恶劣地想要看到女子变脸色,或者又可以算作破罐子破摔吧。
“我叫白无悔。”他道。奛
他没错过女子眼里的狡黠,女子肯定是知道他是谁了,可就是装作不知。
白无悔也没拆穿。
后面在山上看到一颗果树,想到女子早上因为他,也没吃什么东西,白无悔便摘了几个果子给女子。
女子的眸子瞬间就亮了,似乎吃上瘾了,吃完了那几个果子,又问他果树在哪,自己去摘来吃。
这种果子白无悔吃过,红的就够酸了,青的更是酸的不行,他方才摘给女子的都是熟透的。
没想到女子连青的都吃,还吃得静静有味。
看到她吃得那么开心,白无悔悄悄勾了勾嘴角。奛
回到山洞,女子以他为原型刻了个小人儿,并且献宝似的给他看。
既然刻的是他,他当然不客气地收下了。
女子接下来又继续雕刻木头,看那雏形应该是个男子无疑了,而且明显还不是他。
白无悔有些酸酸的,一问,果然女子在雕刻其他男子,更加酸了,幼稚地灭了灯ʝʂɠ。
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待女子睡熟,白无悔起身出去给她摘了一筐的李子,也够她吃好几天了。
想着,女子第二天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吧!这可是她喜欢吃的果子呢!奛
可是女子醒来的时候看到果子,却好像并不怎么欢喜,吃饭时还给他钱,说是什么住宿费。
跟他分的如此清,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吗!
既然是住宿费,为什么又要收回去?给他的,他自然得收下不是。
那日,女子没有和他一起外出,他因生着闷气,就没理会。
可是出门没多久他就有些后悔了,晚上回来给女子猎了个兔子。
女子很自然地迎了上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使唤起他来也不客气。
饭桌上,女子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个玉面神医也叫白无悔,问他是不是。奛
白无悔配合她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女子似乎很崇拜玉面神医,处处为他说好话。
白无悔又没胃口了,他如今根本配不上“玉面”这两个字,也不知女子当初知他便是白无悔时,是不是失望至极?
想了想,白无悔还是承认玉面神医就是他,反正女子早就知道了,他不承认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幸好女子没有表现出失望的神色,他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闷闷不乐。
女子想来也听说江湖上关于他与秦乐心的传闻,他主动提起,女子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显然是不在意他与谁有情。
甚至还提起了秦乐心就在这两日大婚,他把这种糟糕的感觉压下,开始想秦乐心大婚的事。奛
他这三年除了采买日常用品,基本没怎么下过山,外面的情况他几乎一无所知。
若不是女子提起,他还不知道秦乐心即将成亲了。
女子再次下了山,他没有什么理由阻拦,只能放任她离去。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想到秦乐心就要大婚,白无悔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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