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水瞪大双眼。
真正的陵墓？
封诏凌这话是什么意ʝʂց思？
封诏凌转身离去，空中飘来他最后一句话。
“你明天看见就会知道了。”
第二日，待柳若水换上一身简易便装之后，就被前来接她的常公公逮到了宫门出的一趟马车旁边。
常公公笑的和蔼：“梁姑娘，请吧。”
她将信将疑的钻进了马车里，马车里，封诏凌正坐在上首，她猝不及防就撞上一双带着戏谑打量的眸子里。
柳若水不经心生警惕：“你当真是要带我出宫？”
封诏凌兰兰依靠在专门定制的贵妃榻上，眯起了眼睛：“朕一向一言九鼎。”
柳若水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马车行走的不快不慢，转眼间，他们就已经迈出了宫门，走在了繁华的大街上。
她情不自禁的撩起帘子，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瞧。
“你就这么想出来？”
耳边忙不迭传来了封诏凌的提问。
她合上帘子，缓缓垂眸：“封诏凌，你可以用宫墙困住我，但是宫墙困不住每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
封诏凌不再接话，他不知想到什么，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
封诏凌缓缓睁眼：“到了。”
柳若水跳下马车，这才发现，他们的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城郊。
他们现在处在一座小山上。
封诏凌攥住柳若水的手：“和我来。”
柳若水下意识就想挣脱，却被封诏凌攥的更紧：“你不跟着我会迷路的，前面的路窄，马车过不去。”
柳若水这才泄气，任由着封诏凌拉着她左扭右转，穿过一片树丛，最终来到了一处斜坡岭上。
这里很干净，看的出来有安排人尽心打扫过。
“你真正的坟墓，就在这里。”
出现在她眼里的，是一尊四四方方的坟墓，墓碑前面拱起一个土堆，碑上面刻着“柳若水之墓”。
她面露怔色：“这……是我真正的坟墓？”
那皇陵里的是什么？
封诏凌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主动小心翼翼的解释：“皇陵的是空棺，我知道，你不会想和我父皇合葬。”
柳若水心中不禁动容几分，她自己也一直以为，她上一世的尸身会被葬在皇陵。
没想到还真被封诏凌挪过来了。
她正视起封诏凌的脸，重生之后的头一次，她对封诏凌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封诏凌，谢谢你。”
封诏凌愣住了，随即也露出了他没有掺杂虚情假意的微笑。
他并没有邀功：“你肯定也希望，至少死后，你是自由的吧？”
所以，墓碑上不是“太后柳若水”，也不是“沈氏柳若水”。
她笑着笑着，眼角又开始酸涩起来了。
“柳若水之墓”。
死后才拥有自由的权利，她上辈子活的还真的是差点意思。
她缓缓转身：“走吧。”
封诏凌有些疑惑：“这就走了？”
柳若水仰头，忍住了鼻酸的冲动：“看完了，还不走？”
封诏凌只能默默跟上。
往回走的路上，柳若水一路沉默不语，封诏凌好几次想开口，却还是没能成功。
他不想在柳若水难过的时候打扰她。
只是意外来的太过突然。
空中传来了利箭划破空气擦着封诏凌的耳边呼啸而过。
“狗皇帝，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