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盛景泽的眼力这么好,不过一眼就看穿兵符真假,这的确是她特地让人仿制的,看来糊弄不了他。
薛锦若眸子微暗,唇角却缓缓扬起:“王爷眼力真好,这可是仿制的十成十的兵符。”
“怎么?你还妄图用兵符收买本王?”盛景泽嘴角流露出一抹凉薄弧度。
薛锦若一脸无辜:“怎么会?我不过是想跟王爷公平交易罢了。”
“少打那些歪主意,别以为本王会惯着你的小心思。”盛景泽不屑的嗤笑一声,泛着凉意的眼底夹杂和一丝警告。
话刚说完,他脸色蓦的一变,口吐黑血,整个人猛然栽倒。
薛锦若:“???”
好端端的就吐血可还行?
不过她已经看出来盛景泽这是又毒发了,下意识接住他的身体,差点被压倒在地。
薛锦若暗暗咬牙,我去,这么沉,吃秤砣长大的吗?
看来盛景泽体内的毒已经开始频繁发作,变得更加严重了。
她一弯腰,干脆利落的把人给扛回屋,直接丢到床上,累的直喘气。
手已经搭在他的脉搏上开始切脉,眼底划过几分凝重。
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他体内的毒素怎么增加了?
必然是毒害他的人加重了计量,迫不及待想让盛景泽去死,怪不得之前吐血还有意识,这次直接陷入昏迷。
薛锦若不敢耽误,现在唯有盛景泽有能力救薛家五口,他决不能出事!
她立即从怀中掏出昨晚仿造虎符时,特地让人打造出来的一套银针,下手如神助,唰唰不过几息,盛景泽的胸口便被扎成了刺猬。
戳破他指尖,暂时放出来一小部分毒血,抑制他体内毒素蔓延。
等盛景泽情况稳定下来,呼吸绵延,睡死过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忽然,盛景泽眼珠不安的乱动,紧张的喃喃:“别、别走……”
哪怕睡着,他俊美的脸上透出的不安和不舍,令薛锦若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陷入了梦魇。
别走?他是在说谁?
薛锦若微眯起双眸,审视盯着盛景泽,开口询问:“王爷让谁别走?”
她随口一问,没程翔盛景泽竟然真的回答了:“月儿……”
“月儿是谁?”薛锦若再接再厉,盛景泽却不再说话,彻底沉眠。
薛锦若冷哼一声,看他语气中的依依不舍,睡梦中都是这个月儿,一听就是女孩子。
想不到他还有个白月光。
思及此,薛锦若又给他身上多扎了几针,又凶又狠。
过了一炷香,才缓缓将银针拔掉,收好。
处理好了盛景泽后,薛锦若准备回府。
谁知刚出王府,就见到薛雪瑶等在门前,一见她,便急急走来。
薛雪瑶此时满面焦急,看到薛锦若的刹那,眸子一亮,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姐姐,爹娘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薛锦若不信任的看着她,眸色泛凉。
“我方才从天牢出来,发现爹娘的情况十分不好,像是重病了,怎么办呀?”薛雪瑶闪烁着的眼眸盛满担心,仿佛真心为了薛家夫妇担忧一般。
可她这点演技,在薛锦若看来只有假惺惺。
“你若是敢说谎骗我,别怪我心狠手辣。”薛锦若面无表情盯着她,眼底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煞气,令人薛雪瑶浑身紧绷。
薛雪瑶奇怪这个草包废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势?竟然让她也觉得害怕。
她忙摇头解释,苦笑着道:“我怎么可能用爹娘的身体开玩笑?”
薛锦若想也觉得薛雪瑶没有这个胆子,冷着脸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便匆匆离去,和她擦肩而过。
她虽然无法信任薛雪瑶,但是父母突然出事,她不可能不管。
想到之前去牢里,看到父母和兄长们身上被上刑过的痕迹,薛锦若的心脏紧了又紧。
薛雪瑶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脸上的担忧已然消失不见,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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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薛锦若匆匆来到天牢,被拦了下来。
“天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守门的侍卫铁面无私。
“我乃摄政王妃。”薛锦若沉声说道,内心隐隐焦急父母的情况。
侍卫不假思索道:“没有令牌和圣上命令,谁都不能进入。”
薛锦若无法,只能再一次将龙纹白玉拿出来,晃了晃:“这总可以了?”
看来摄政王妃的名头一点都不好用,日后还是得多备几条路。
侍卫见状,只能盘问两句,放行。
这枚玉佩是摄政王贴心信物,见玉佩如见摄政王。
薛锦若松了口气,匆忙走进昏暗的天牢。
快步来到牢房门口,她一眼就看到父亲薛颐中和母亲沈湘琴两人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而身上比之前多了更多的血痕。
哥哥们正焦急的团团转,红了眼睛。
三哥薛思让跪在父母身边,抹眼泪。
二哥薛思良央求狱卒带父母看病。
薛锦若呼吸一滞,冲上前追问:“大哥,二哥,三哥,爹娘是怎么了?之前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好端端的。”
现在眼见父母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到她过来,大哥薛思俭面色微变:“你怎么又来了。”
“薛雪瑶告诉我,爹娘病重,我怎么能不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薛锦若紧咬牙关问道,她觉得父母病重的原因绝对不简单。
二哥薛思良苦笑一声,眼底迸发出浓烈仇恨:“昨夜爹娘被拉出去上刑,回来人就不行了,这里的狱卒也不愿帮忙找大夫……“
薛锦若观察父母的面相,如果再不及时救治,老两口绝对撑不过今夜。
天牢里可没有合适的药材,也不利于养伤。
薛锦若气怒交加:“这件案子还没有彻底审查下来,谁这么大胆又对爹娘上刑?”
这显然就是想让薛颐中和沈湘琴死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