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忆,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现在都流行青梅竹马这个说法,我想我们就是。
小时候没有什么意识,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只知道我们住的近,每天上下学一块走,上学的时候宋忆会帮我带牛奶,放学了,我们一块偷吃小卖部零食,一块写作业。
那时候的宋忆就比我高了一小点儿,那时候他还没有如今这么飞黄腾达。
我们一起搬着小板凳去听大院戏,人声鼎沸里,七岁的宋忆悄悄跟我说:「我觉得你比上面演戏的好看,好看特别多。」
我那时无知无觉,只会呆呆点头:「哦。」
可我记得宋忆很喜欢那个演员:「可是你上周还说以后长大了要娶她。」
宋忆张大了嘴巴。
「可是我现在不想了。」他眼睛亮亮的带着促狭,「夏希,你好看,我以后娶你。」
我红了脸。
我们从几岁,到十几岁的青春,都依偎在一起度过。到了二十岁上,我也以为会像这样的。
我以为我们会相伴到老的。
……
我和宋忆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只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宋忆有自己的家,这里只是他临时的宾馆而已。
「我累了,你给我煮的醒酒汤呢?」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
我看着空空的厨房发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去找你太匆忙了,忘记煮了。」
「夏希。」他有些不满,「你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怎么连这种事都能忘。」
我心里被他刺得发痛,却仍是乖顺地站在一旁:「对不起,我马上做。」
「别做了,等你做好,天都亮了。」
宋忆拿起外套,不耐烦地站起身。
我愣愣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轻声问:「你要走吗?」
「不然呢?」宋忆走到门口穿鞋,「你要我睡在这里?夏希,你给我睡吗?」
他嗤笑。
眼尾讥讽地扫过我身边。
我回想起在小海城看到的一幕幕,他搂着那个女人的腰,笑得温柔又亲昵,他们一起喂酒,女人笑着倒进他怀里。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眼眶涩得发疼。我像发病似的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眼泪失控地流出来,被我颤抖着一点点擦去。
他们都说,遇见喜欢的人,是人生之中幸福的事。
可我跟在宋忆身边这几年,只觉得心里疼,好疼好疼。
有时候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接吻缠绵。
有的时候,是为他毫不留情刺向我的每一句话。
他看着我失控的模样,表情嫌恶又不耐烦,浓墨似的好看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他转身冲我吼:「能不能别哭了?」
「夏希,你能让我过一天安生日子吗?哭什么哭,你作什么,我是没给你钱还是没给你卡,你能别一天到晚惹我烦吗?」
我撑着沙发,勉力支撑自己站起来:「对不起。」
我非常非常努力地压下胸口翻涌的阵痛。
「对不起……我的病,我有点控制不住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忆质问我。
「夏希,是我害的你精神上有病的?你每天跟个神经病似的在我身边,睡又不能睡,说话也不会好好说,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心底泛来熟悉的痛意,十二月,明明尚在室内,我却觉得自己想被冰封住了每一处血脉,他一出声,我就要死了。
那个时候,我只是浑身生理性地发抖。
我没办法反问他:「宋忆,你可不可以哄哄我。」
你可不可以还像小时候那样,每次我哭了,傻子一样蹲在我身边,帮我擦掉眼泪。
说:「夏希最乖,夏希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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