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溟颢是知道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玎月竟然会身中九阴煞气。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天枢宫的。
一路上他一直低着头,虽然他并不想相信玎月已经死了,但是所有的证据全都表明玎月是真的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刮起了风,风很轻,但却寒彻骨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这样怕冷,平时他对气温感受并不真切,但是今天他却感到寒入心底。
其实他之前就很怕冷,只不过玎月总会提前安排好一切,备好一切能够御寒保暖的东西,将在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溟颢又将衣衫紧了紧,念了咒语便快步走向青云宫。
当时若是玎月的相救,那么荼蘼又算怎么回事?
他当时也问了司命星君,最后司命星君还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小仙言尽于此。”
这样说来,莫非是荼蘼在骗自己?
溟颢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他的心中很乱。
以至于他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要前去的方向根本不是青云宫,而是南禺山。
一直到南禺山脚,他才算意识到。
溟颢看着早已经一片荒芜的南禺山,又想起之前银尘搬走的凰曦阁,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凰曦阁并不在南禺山上,那银尘是将它搬到了哪里?
他又将玎月藏到了哪里?
不管别人怎么说,溟颢始终认为玎月还活着,只不过被银尘藏了起来,他暂时还找不到罢了。
上次来的急,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并没有仔细感应。
只是这满目的萧条,便让人触目惊心。
溟颢强压住心中的伤感,又屏息感受了一番,发现这里的气息的确是分毫不剩。
不仅如此,而且竟然连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黑暗处,一抹赤黄色的光束微微闪动。
但是只是一瞬间便先是不见,没有任何痕迹。
那一瞬间的气息,稀微而分散,溟颢自然是没有感应到。
青云宫。
溟颢从南禺山回来之后,发现天后正端坐在堂前,瞧着她的模样应该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母后。”他恭恭敬敬对着天后施了个礼。
“颢儿,你去哪了?这些天母后来找你,听仙娥每次都说你不在……”
见溟颢进来,天后忙站起来迎了两步。
溟颢随着她拉着坐了下来:“不知母后找儿臣所谓何事?”
“这不是听说玎月那女人仙逝了,这下也不必再去三生石前和离。母后特来恭喜颢儿终于摆脱了那个无趣的女人,可以依着自己的心生活了。”
这的确是溟颢一直以来最向往的生活,他不直道这样幻想过多少次。
只不过梦醒之后,一切仍旧是本来的模样,床头旁仍旧放着散着热气的百合羹。
可是不知道为何,如今他竟然会如此排斥那个女人的死。
尤其是看到天后在提起玎月是万分嫌恶的表情,便觉心中一阵苦闷。
“母后,玎月没死,她只是藏起来了……”溟颢紧皱着眉头收获到。
天后看出了他眼中的烦躁与不耐,也在天宫多少听了些他最近的变化,故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惹他不快。
“无妨,不管她有没有死,现在已经跟颢儿都没有关系了,反正信物已经归还,姻缘自然也便不作数。”她轻轻抚了抚溟颢的头发。
溟颢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有些疏离之感。
天后在溟颢出生不知何故便表现的无比亲热。
而溟颢则相反,他在天地的教诲之下总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的逾距的行为。
也就造成了跟天后并不亲。
尤其时听到天后说那些话,他的心底愈加不快。
随意跟天后附和两句之后,便以身体不适的原因送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