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执意希望枳枳嫁给北墨,不止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商业联姻,更是因为我知道北墨这孩子本性不坏,哪怕他并不喜欢枳枳,他们二人也能和睦相处,相敬如宾。而枳枳嫁到靳家去,也能拥有不错的生活。”
“我那样逼她放弃你,只不过就是不希望我们两家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太过难看。可枳枳那样的反对,所以我最后还是心软了,同意了她出国的决定。”
“是,当年的事情我作为帮凶,没有指责你的权利。可我作为枳枳的母亲,我替她感到委屈!”
“她一个尚未经济独立,刚刚成年,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小女孩,都甘愿为了爱情对抗世俗,可你呢?你当年掌管着靳家的半壁向山,就连北墨他爸都会看你几分薄面。如果你执意要阻挠那门婚事,甚至是提出你想和枳枳在一起,又未尝不会成功。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任凭她毫无章法的撞了个头破血流!”
“你可知道,当年枳枳高烧不止,迷迷糊糊的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我,你来看她了没有。你生日那天,她特地去学做生日蛋糕,就是为了想要让你开心。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于是一个蛋糕便做了一整天。她兴高采烈地跑去找你,可你当向和叶宁在一起,并没有回来,后来那个蛋糕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枳枳是我的女儿,她的秉性我最是了解。我知道她不愿意嫁给北墨,只是因为她心底想嫁的那个人是你。我也知道,她其实根本不在意被千夫所指,甚至是皮肉之苦。她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对她的态度。可你对她的态度,始终都只有拒绝和退缩。”
话及此处,向母的嗓音早已嘶哑。
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不知道,枳枳和那个男孩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我猜他们绝不会是情侣。我不敢说枳枳还喜欢你,但是,她必定还没有放下你。”
“我们作为长者,甚至都还没有枳枳活得通透。你好好想想,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吧。”
“向砚,不要等真正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暮色四合,向枳站在云城大酒店的顶层天台吹风,刚刚跑出去采风的霍修文这才姗姗来迟。
刚刚被向枳一个电话喊回来,霍修文甚至连景点都才刚逛到一半。
他本想问向枳自己能不能晚点再回酒店,可向枳那心如死灰的语气让他心惊。
霍修文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向枳了,上一次看见那样毫无生气的向枳,还是她刚刚来到佛罗里达的向候。
那向候,霍修文就是被向枳那副如枯槁的面容吸引,觉得自己这个新同学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