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过严老爷子,只好认命去县城的严家里住。
严家在县城里的房子,主要是陆秋石一家人住,一共四口人。
他父亲退役以后就去经商,平时都在外地做生意,基本上很少回家。
陆秋石去部队服役,假期结束已归队,也没怎么在家。
母亲肖月是县城国营糖厂的会计,平时都要去上班。
陆秋石还有个妹妹,季雨桉之前见过,叫严芳洄,今年刚好也要参加高考,不过是就读县城的另一所中学——金洲中学。
严芳洄是走读生,所以县城的严家主要是肖月和严芳洄住。
陆秋石的父亲生意做大了,盖的房子够大,房间够多,所以季雨桉过去住,绝对绰绰有余。
只是严家人除了严老爷子,其他对她印象都不太好。
严老爷子倒是里面就给县城里打电话了,让肖月安排好她的住处。
“你别担心,你是严家的未来的媳妇,住严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严老爷子说一不二的风格,也没留给季雨桉反驳的机会。
在严老爷子雷厉风行的安排下,第二天就有严家的佣人过来接季雨桉去县城的严家住。
季雨桉见状也不好拒绝,便开始收拾完日常用品进县城了。
母亲黄淑芬有意见,但是碍于严老爷子的情面,也不好发作,“若是待不下去,就跟妈妈说,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有了母亲这句话,季雨桉也安心了一些。
“妈,放心,严家人又不是老虎,只要去住两个月而已,没什么事的。”
有了严老爷子的吩咐,佣人苏姨对她的态度还算恭敬。
黄淑芬心里不放心,亲自陪着季雨桉去县城。
去到严家以后,才发现原来县城里的严家真不是一般的气派。
严家在县城的房子是独栋的小洋房,相当于现代的独栋别墅。
周围有不少小房子,这一对比,更显得洋房高大上。
季雨桉跟着苏姨进了门,进门有个小花园,搞得挺文艺的。
进了主楼,听着苏姨的介绍,严家的房间确实挺多的,加上小花园,这房子的占地面积真的不小。
季雨桉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一楼,挨着苏姨房间。
进了房间以后,母亲黄淑芬就帮着她收拾。
这一收拾收拾,黄淑芬就开始嫌弃起来。
“给你安排的房间也太小了。”
黄淑芬虽然出身低微,但是眼界还是有的,觉得这样的房子的实在就跟下人差不多。
季雨桉倒觉得无所谓,笑着安慰道:“妈,房间小点也好,容易打扫。”
“你现在毕竟跟严家还有婚姻,怎么说也应该体面一些,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给你安排下人的房子住。”
“妈,我就借住两个月而已,凑合着住就可以了。”
“你这房间就只够放个床和衣柜,连个书桌都方不下,学习也不方便。”黄淑芬越想越生气。
“我们也不是白住的,妈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该给的房租还是不能少的。换个大一点的房间总该可以吧。”
穷人也不能穷了志气,黄淑芬并不想承严家太多的恩情。
“我现在就去找陆秋石的妈说一下租金和伙食的事。”
黄淑芬说着就去找苏姨,要找一下肖月。
“月姑姑她上班去了,不在家,你要找她的话只能等中午她回来。”
苏姨是肖月的远房亲戚,虽然她年纪不小,比肖月还大,可是按辈分来说,她应该叫肖月姑姑。
自从这几年严爸爸趁着时代红利赚了钱以后,肖月手头宽裕,便请人在家做饭做家务了。
因此苏姨才到了严家帮忙干活,实际上就相当于严家的佣人。
“行吧,那我等她回来。”
季雨桉带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妈,我今天还要去入学,要先去学校一趟。”
“你认识路吗?要不要妈妈陪你去?”黄淑芬关切地说道。
“我认识路,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妈就不陪你去了,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嗯。”
拿了几本借来的旧课本,季雨桉就背书包上学去了。
今天因为住宿的问题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季雨桉到了学校已经是10点钟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在上课中。
季雨桉去找校长,今天徐校长不在,她便去找高三(6)班的班主任袁老师。
徐校长太忙了,忘记跟袁老师交代季雨桉入学的事情,袁老师见到季雨桉,并不清楚情况,“你是?”
“老师,我是今天刚转来的学生季雨桉,今天来报到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呢?”
袁老师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让季雨桉脸上有些僵。
“具体的事情你可以问一下徐校长。”
“他出门了,等他回来我再问他吧。”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徐校长才回来,看到季雨桉,就跟袁老师交代了一下情况。
对于一个班主任的来说,学生的成绩好坏跟老师业绩成正比,学生的成绩越好,老师的业绩就越好。
知道季雨桉只读了高一半学期就跳级到高三,两年多没上学。
在她的认知里,这种的学生的成绩理所当然地不好。
对于会拖累自己业绩的学生,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袁老师她人很好,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一下她的。”
季雨桉点点头,看着袁老师那副略嫌弃的脸,她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老师。
徐校长走后,袁老师就领着季雨桉去高三(6)班。
“周同学,现在是高三的重要时期,很快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有两年多没上学,学习什么可能跟不上,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给班级同学制造不好的影响。”
袁老师的这一番话,让季雨桉心里有些警惕。
没想到来上学的第一天就被班主任当成了差生。
不过她也没反驳,听着袁老师的话,默默地点点头。
“嗯,我会的。”
进了班级以后,袁老师给同学介绍了一下季雨桉,就给她安排了个靠后的座位。
坐在破破烂烂的椅子和座位上,季雨桉也没说什么。
她只需要在高考里证明自己就可以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她走路回到了严家,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不和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