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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瑶一怔,并不愿意他往这方面想,她没必要去故意惹怒这个疯子,于是立刻否认,“你想多了!他只是想送我离开。”
“哦,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女人愿意跟着他。”他眼含讥诮,“不过你和他关系真不错,他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你,竟然只是为了送你离开……你说,他这是存了的什么心思?”
她受不了他这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忍无可忍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是苏巍州花钱买了我,所以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是苏巍州买下来的女人,于情于理都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容轩眼色一暗,手指似是加大了力气,花瓣被他捻弄出了汁,他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将染上一层瑰色的手指递到她唇边,“来,给我舔干净。”
宁瑶愣了愣,突然冷笑,张嘴欲咬住他的手指,却被他识破意图,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掐住她的腮。
“被人带走几天,就连你是谁的人都不知道了?”他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提起放在腿上,手顺着裙底扶摇而上。
“别碰我!”她感觉有条毒蛇在身上游走,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不是嫌我脏,这是在做什么?”
容轩贴着她脸,感受着掌下如绸缎般光滑的触感,在她耳旁低语喃喃,“我找到江晨那小子了。都是他害得我误会了你,害得我们差点分开,他已经被我抓起来,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他虽然答应了江晨不再与他为难,但可别说不让别人来为难他。
怪不得……原来如此……她死气沉沉的看着他,“那你呢,你就一点错都没有?”
“我当然有错。我错在不该让你离开我,不该同意你去找什么破工作,以至于后面会发生那么多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被他这番话逗笑了,摇了摇头,“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该试图和你好好说话,我跟你根本就没法沟通。”
他手正好罩在她腰下,气息紊乱起来,“没法沟通,那就换一种方式交流。”
她抓着他的手,阻止他恶劣的行径,“容轩,我再说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从你将我送去那个恶心的拍卖会的那一刻起,我就恨死你了,我是不会再跟你走到一起去!”
她对他,要么虚与委蛇较,要么冷冷淡淡,容轩鲜少见她这样歇斯底里,倒也觉得新鲜。
宁瑶已经做好与他硬碰硬的准备,可不曾想他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语气还颇为温柔,“看来这次真的是伤到你了……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错了,我不该没有信任你……嗯?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破天荒听到他道歉,宁瑶蹙眉,古怪的看着他一眼,暗想,他这是中邪了,还是在憋什么损招?
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容轩唇边的笑意更浓,“我这段时间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陪你出国旅游怎么样?就当是作为我道歉的诚意。”
闻言,宁瑶睁大了眼,满脸的莫名其妙!
这哪里是什么诚意,这分明是折磨她!她宁愿被他再送去拍卖一回,也不愿意跟他一起旅行!
“你这什么表情?”他蹙起眉头。
宁瑶直视着他,反问,“那我应该什么表情?”
他嘴角微微沉下,手指在她红唇上点了点,“别装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装?她一脸茫然。他说他知道她的心意,他知道什么?知道她恨死他,天天诅咒他,巴不得食他肉饮他血?
不过看他这表情也不像是知道这些事的样子。
她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了?”
他掌心滚烫,声音暧昧,“我知道,虽然你表面上对我装得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你心里一直有我,甚至还盼望着……嫁给我。”
宁瑶五官都震惊得快移位,忍不住感叹他的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他对她使了那么多坏手段,她既不是受虐狂也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怎么会爱他?还什么盼望着嫁给他!呸呸呸!
宁瑶本来想跳起来怒斥几句,后来转念一想,虽不知他为何有这么诡异的想法,但既然他已经这么想了,她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一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总比一个厌恶他时刻想要逃离他的女人更好掌控,也更容易让他放下戒心。
这么一想,宁瑶逼着自己神色缓和一些。
她拿出自己的毕生演技,一副被人拆穿秘密后的仓惶羞耻,轻咬着唇,“你真是想多了!你对我那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你的手下扇耳光也不阻止,还让我赤身裸体的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我才不会喜欢你,我恨死你都来不及!”
他果然上钩了,眼神晦暗几分,“那天……疼么?”
宁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着不让掉下来。这是她自己设计的细节,因为眼泪要落不落时的模样会使人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你说呢?”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不过比起身体的疼,更疼的是这里……”
她捂着心口,“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只有我一直留在你身边,我原以为你对我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可就是因为一个未求证的误会,你就对我那样残忍!”
她揪着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他胸口,轻轻抽泣,“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不让我一走了之,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他握着她的指尖,“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就是太喜欢你,才会这样生气的。”他叹口气,抚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背,“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的。”
“你骗人,你不会的。”她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要结婚了,你让我回去就是为了继续作贱我,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妇!”
容轩皱起眉笑了,“什么叫我都快结婚了,胡说八道什么。联姻的事是林家主动提出的,我并未应下。”
“那又如何,不是林家,也会是张家王家李家,你到了婚配年纪,总归是要结婚,婚姻对象也一定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她闷声说道,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容轩傲然自若的嗤笑,“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钱我自己会赚,不需要拿婚姻当筹码。况且我这人随心所欲惯了,那些名门世家培养的女儿一个个娇气做作得不行,我可受不了。”
说罢,他又盯着她看,薄情的唇微微翘起,“其实想想,如果我的婚姻对象换成是你,倒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接触足以证明,我们能够相处得很融洽。”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忍你啊!宁瑶不露声色的腹诽,面上却故意泄出一丝慌张,“你说什么胡话,我才不要嫁给你。”
可想而知这副模样落在容轩眼里,只是觉得她是被戳中了心思的小女生姿态。
“紧张什么,”他玩味的挑眉,捏着她的下巴,“我说的是如果,又没说真的要娶你。”
她红着脸,拍开他的手,气鼓鼓的从他腿上下来,“走开,你烦死了!”
他从后面将她拦腰抱起,扔在那张大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还有更烦的呢。”
“别……”白腻的脖颈立刻多了几道印子,宁瑶手穿进他的黑发,软着嗓子求饶,“别在这里啊……回我们自己家……”
这本该是属于她与苏巍州的地方……
或许是那句‘回我们自己家’取悦了他,他平复一下躁动,将她拽进怀里抱起,沙哑的低笑,“好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巍州这边从驶出几公里后就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刚才那通电话虽是内线打来,但声音极其陌生,他的下属众多,这等重要之事不应该交由一个无名之辈来传递才对。
这么想,他立刻回拨过去,无人接听。
苏巍州眼神骤然一冷,踩下急刹,“糟了,中计了。”
意识到被人给阴了,苏巍州迅速将方向盘打死调头,黑色的越野车一路疾驰,可惜还是晚了,还未等他折返回酒店,就已经接到好友徐并的电话。
“喂,巍哥,玩我呢,你让我接的人前台说十几分钟前她就退房走了。”
苏巍州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素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知道了,突发变故,让你白跑一趟了,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详谈。”
他知道,她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退了房。这件事是谁做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宁瑶上了容轩的车,看着返回时车窗外流动的风景,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一晚算是白折腾了。最痛苦的是她明明已经丧到极点,碍于身旁的男人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她默默叹口气,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宁瑶愁的入神,以至于容轩与她说话她都没有听见。
脸上的肉被捏住,他不悦的声音终于传来她耳朵里,“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宁瑶心一惊,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还是不自觉就流露出真实感受。
“没什么,就是觉得像在做梦似的,没想到还能重新回到你身边。”她将头靠在他肩上,避免让他看见自己冰冷的眼神。
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容轩并未买账,只是说道,“这次见你,总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她手指颤了颤,装作不经意的问,“哦?哪里不一样?”
他挑眉,伸手抚着她耳边的碎发,“你像是藏了许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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