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
此时，尽管他尽量柔和了声音，但我还是在余司羽的脸上看出了满满的隐忍和痛苦不解。
我缓缓移开了目光：“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什么？”余司羽死死握着我的肩膀，急切的追问，“我们是青梅竹马定下来的婚约……”
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分明看到了他的知欢给他写来的信件，含蓄的文字里满是对他的思念。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记得，上辈子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没有！
我静静地看着余司羽，他此时的焦急并不像作假。
余司羽，从来都是冷静的。
他是少年将才，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但却少年老成。
从来在我的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所以，我一直相信，他是真的，深深的，爱过我。
但是，那些后来，他亲手对我造成的伤害，也从来不是虚幻的。
如果，他迟早有一天会爱上沈云瑶，那么我和他，不如早日断了这段孽缘。
想到这里，我淡声道：“王爷，我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掌，望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我是鸠占鹊巢的人，如若没有我，和你青梅竹马的人合该是沈云瑶，你们才应该是有婚约的人，如今，我不过是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这番话似乎激怒了余司羽，他猛地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假山上，低吼道：“什么狗屁鸠占鹊巢！什么狗屁属于她！冯晴淼，我只心悦你一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望着他猩红得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我也红了眼。
只有我知道，我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有多难受。
眼前这个男人，是我爱了十几年的人啊……
从小，我就是朝着做一个合格的广烨王妃而努力着的。
尽管他一次次让我失望，可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他？
可是，余司羽，和你在一起的代价太大，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转过身背对他，轻声道：“余司羽，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余司羽没有说话，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余司羽，我做了一个梦……”
我讲那些过去，那些我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事情，全部全部当做梦境告诉了他。
说到我声音都彻底沙哑了，我才缓缓停下。
我转过身看向余司羽，不知何时，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轻笑着：“余司羽，那些梦境或许不是真的，但我赌不了。如果你有一天迟早会爱上沈云瑶，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活死人，我会失去小水，那我宁远把一切都让给沈云瑶，我可以离开，我可以成全你们所有人。”
我自顾自说着，却没有发现，余司羽的表情愈发沉痛。
直到我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再次抬头看向余司羽时，他忽然伸手，死死抱住了我。
而后，他强忍着悲痛，轻声说：“知欢……是你……你回来了……”
没等我问出，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句话，彻底将我砸晕在地。
他说：“知欢，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
我目露惊骇，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余司羽，竟然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