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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对于许敏被罢官下狱一事,众臣议论纷纷,反应不一。
和许家有仇的,自然有说有笑一片欢乐。
和许家没仇且交好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不少人深怕被许敏牵连,都在努力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收过许敏的好处。
和许敏非常交好的好几位大臣下了朝匆匆回到家后,当即就吩咐管家:凡是许家来人,都不见客。
许家。
不等许浓情去请许家二姨三姨。
收到消息的两人就已经自行来了许家。
“浓情,二姨我不在朝廷做官,你三姨官职不大不小也没有实权,在朝堂上根本说不上话,救你母亲出来这事儿还得你来。
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许家二姨脸色凝重。
心中已经在盘算她家里还有多少银钱能拿出来给许浓情打点关系。
许二虽然视财如命,但是关键时候可不会掉链子。
她明白,如果许敏真凉了,许家凉了,那她许二算个屁。
只有许敏还在,许家还在,她们才能更好的发展下去。
许三姨也点点头,“二姐说的对,浓情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们说。”
说罢她犹豫了下,又接着开口。
“浓情,不光宫外要打点关系,宫里六殿下那里,也要进宫拜见一下。
若六殿下对许家的气消了,兴许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在陛下面前说道说道。
这样一来,大姐说不定就能出来了。”
“对对对,一定要进宫去求求六皇女,我们许家是她的亲人,她不能见死不救啊。”
许二姨一脸赞同。
“许家是阿逸的父家,六皇女不是一直喜欢阿逸吗?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之所以这样笃定,也是因为以前姜婳给许家的实在太多了。
她们到现在还沉浸在过去那美好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许浓情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丝毫没有轻松下来。
姜婳,已经变了。
许家出事,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又岂会出面去和陛下求情。
不过还是要试一试,万一,万一那个处处为许家的姜婳又回来了呢。
“嗯,二姨三姨放心,我会周旋的。”
等许家二姨三姨走后,许浓情立马就派了人给以往和许家交好的大臣家递了拜帖。
还打开了私库,准备挑选一些东西出来打点关系。
上次姜婳那事儿几乎掏空了整个许家。
只是许家到底发展了十几年,底蕴虽然不及京城别的勋贵之家深厚。
内里却还是有些东西的。
正当许浓情盘算着打点关系的事情时,许家正夫也就是她的父亲孙然醒了。
“浓情,这是父亲私库的钥匙,你拿去吧。”
许浓情皱皱眉,“父亲,那些都是您的嫁妆,女儿不能要。”
这个时代,打夫侍嫁妆主意的女人,是要被别人嘲笑的。
孙然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收着吧,这些东西将来也是要给你们姐弟三人的,现在许家有难,正是有用的时候。”
许浓情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回到书房,许浓情又给外祖家和昭阳宫的许逸各写了一封信。
……
宫外许家乱作一团,各种关系齐齐上阵。
昭阳宫也不遑多让。
许逸没等来他以为的姜婳拿着好东西,低声下气的求他原谅。
等来的是昭阳宫两个宫侍压着他换了一身粗糙的宫侍服,然后把他带到五谷轮回之所去清洗恭房和恭桶。
许逸自小就被一堆人伺候着长大。
吃饭有人夹菜,穿衣有人伺候,洗澡有人放洗澡水。
除了学习男红的时候受了不少苦外,其余时候何时受过苦难。
此刻竟然穿着粗糙宫侍服,被一群低贱的宫侍压着洗恭房。
这对自诩是个如玉公子的许逸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们敢!放开本公子!”
“低贱的宫侍,我可是许家三郎君,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放开我。”
“我要见姜婳,快让姜婳来见我。”
昭阳宫的一角,被两个宫侍控制着的许逸面色涨红,眼中迸发着怒火,不断嘶声喊着。
跟着他进宫的那两个许家小侍已经被别人控制在一边了。
其中一个宫侍听到许逸那句‘低贱’,面色一狠,凑到他耳边满含恶意的说道。
“呵呵,许三郎君,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殿下吩咐过,许三郎君进宫可不是来享福的,而是和我等一样,做这昭阳宫最下等、最低贱的宫侍的。”
另一个宫侍一脸嗤笑,不屑的看着许逸。
“哈哈哈,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许家三郎君呢?许家大厦将倾,你许逸现在算个屁。”
从没被如此羞辱过的许逸恨得咬牙切齿。
直到现在,他心里仍觉得,这是姜婳换了一种手段,想逼迫自己就范嫁给他。
可是他还没把那句“你们去告诉姜婳,她就算再怎么折磨我羞辱我,我也不会嫁给她”的话还没说出来。
他就首先被两个宫侍的话惊骇到了。
“你们说什么?”
“许家大厦将倾?你们居然敢诅咒许家,我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瞬便大声嘲笑出声。
“哈哈哈。”
“看来咱们许三郎君还活在梦里呢。”
“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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