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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德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去了秦州那里。
“你还好吗?”秦州总觉得他冷静的过分,苏家母女的事他也知道,只不过他没权力劝阻。
沈淮德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过了一会才开口。
“她那时不打麻醉抽骨髓是不是很痛?”沈淮德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在轻声低喃。
秦州点点头。
“嗯,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子,针管穿刺骨头的时候她痛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她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咬住自己嘴唇,直到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回忆那天的情形,秦州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淮德久久没有说话,垂在一侧的手掌上却是青筋显露,喉咙里再次涌出浓郁的铁锈蔓延,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咳了出来。
“淮德……”秦州这次第二次看见他吐血,他知道这是过度悲伤导致。
沈淮德不在意的擦了下嘴角,脸上都是痛苦:“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想那时她很疼吧,她肯定希望我在她身边,可是我居然那么狠心的敷衍她,几天都不去看她一眼。”
沈淮德双手掩面,眼泪止不住。
他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机会说。
“沛白……”沈淮德叫着她的名字,他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眼泪无法抑制的落下。
“沛白……是我的错”沈淮德悲怆的喊着褚沛白的名字,高大的身体直直的躺了下去,痛苦的嘶吼,哀鸣痛苦。
“沛白……”
秦州不忍,含着眼泪看着窗外。
“她得多绝望才选择用跳楼的方式来惩罚我。”
秦州没说话,就静静的陪着他,他知道他需要发泄情绪,只不过他估计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淮德,你要面对现实,让她安心吧!你也知道她怕疼!”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秦州都没有见过沈淮德。
他只知道沈淮德把褚沛白的尸体拿去火化了,听说褚力邦去过他别墅几次,就是想见见褚沛白,被沈淮德拒绝了。
苏慕鱼手术后没有得到治疗,很快就被感染了,白血病再次复发,她受不了后选择了自杀。而苏如谨从攀岩那掉下来后当场死亡。
属于褚沛白家的之白集团被沈淮德收购了,之白集团改字叫褚褚,褚力邦住的那栋房子也是在褚沛白名下,他也要回来了。
褚力邦自从失去女儿跟爱人后,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后来被人发现冻死在褚沛白母亲林家婉的墓前。
沈淮德在褚沛白生日那天起了个早,他吻了吻身边的骨灰盒。
“沛白,早安!”
沈淮德穿了结婚那天的黑色礼服,然后把之前褚沛白结婚时穿的婚纱头纱放在骨灰盒上,他来到了他跟她求婚时的礼堂,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是期待的。
“沛白,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当年我跟你求婚的日子,我今天再次跟你求婚,我要预定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
沈淮德把一个戒指放上去,那个戒指里面有他的骨髓,他尝试了不打麻醉抽骨髓的痛。
“沛白,下辈子我一定会干干净净的见你,不会再辜负你,等着我,很快我就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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