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内,宋淮之拉着她的手一脸愧疚的解释。
“柯儿,当时是因为柔美人离得近些所以朕才让人先救她,但朕也没想到会让你身陷险境,如果再来一次朕绝对不会再这样,你能不能原谅朕?”
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低声下气的道歉,不管是真是假都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孟柯却并未第一时间答应他,而是哼了一声撇开头。
“皇上你可知道这些日子臣妾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又冷又饿,山洞里还时不时有蛇虫鼠蚁,臣妾以为自己就会葬身在那里了!”
她身上的衣服的确有些脏,就连脸上都灰扑扑的,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宋淮之无法忽视内心涌上来的那点心疼,赶紧将她搂进怀中。
“都是朕不好,是朕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朕骂朕出出气好不好?”
他捏着她的手腕作势要让她打他,孟柯赶紧收回手,眼泪说掉就掉。
“皇上这是做什么,刚才臣妾和陆将军孤男寡女一同从山洞里出来本就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如今若让旁人在看见臣妾冒犯皇上,怕是真的连活路都没有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宋淮之越发愧疚。
“柯儿你说什么呢,有朕在,朕看谁敢议论!”
他眼中划过威慑,“若让朕听到有关你们二人的任何传言,朕定然将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闻言,孟柯哭声渐渐止住,含泪仰头看他。
“皇上难道真的相信臣妾的清白吗?”
“柯儿”宋淮之轻柔的替她擦拭去眼泪,宠溺的叹息一声:“柯儿是怎样的人朕心里明白,朕只会怪朕连累了你又怎么会怀疑你的清白呢?”
他相不相信孟柯不要紧,重要的是陆辞是什么样的人他心知肚明。
陆辞心中之人是叶芷棠,又怎么可能同孟柯有什么。
更何况当初孟柯就是他送进宫的,试问谁会将心爱之人送给别的男人?
“皇上……”孟柯感动的扑进他怀中,“只要皇上相信臣妾,旁人的话臣妾都不在意。”
怀中人儿满心依赖的抱着自己,宋淮之空荡荡的心总算被填满。
其实这两天他心里也格外煎熬,甚至连安抚叶芷棠的心情都没了。
他满脑子都是最后孟柯朝他跑过来那一脸焦急的模样。
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她只关心他的安危,可是他竟然舍弃了她!
每每想到这儿他便心痛难忍,彻夜难眠。
好在如今人平安回来了。
此刻他拥着她,已经快忘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了。
回宫以后宋淮之本想以后多抽空陪陪她,也算是补偿她受的委屈。
却不想孟柯自从进宫后便一病不起,经过太医诊断得出惊吓过度的结论。
宋淮之自然也不敢再让她侍寝,而是让她近些日子都不用去请安,就好好待在自己宫里静心休养就行。
孟柯一病不起的消息对后宫其他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般像这种后妃生病耽搁很长的时间皇上到后来就会逐渐忘记,直到再也想不起,彻底失去侍寝得宠的机会。
众嫔妃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却不想宋淮之并未因为孟柯生病就冷落她,反而是让人将最好最好的补品流水般的送入惊鸿宫,每天还会抽时间去她那儿坐坐,陪她说话。
孟柯可以说是不但没因此失宠,反而更得皇上垂帘。
其他嫔妃牙都快咬碎了,背地里骂了她八辈祖宗。
这病一养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宋淮之也就去了容贵妃宫里一次,其他时候都守在孟柯这里。
好在半个月时间孟柯身体痊愈,宋淮之才没有再每天都往她这儿跑,不过侍寝却依旧数她最多。
“娘娘脖子上的伤已经彻底恢复了呢。”
云双一边替她梳发一边看着她纤长白皙的脖颈松了口气。
天知道当娘娘被接回宫后她替她更衣的时候看到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咬痕和满身暧昧的吻痕时有多么的震惊。
娘娘跟陆将军被一起找到,也有不少人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但云双却非常相信自家娘娘,可亲眼看见这一身的痕迹后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也多亏了陆将军送来的这瓶舒痕膏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疤痕全部修复。”
“不过娘娘也聪慧,知道称病躲过侍寝。”
这满身的痕迹要是在侍寝的时候被发现,那肯定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
哪个男的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尊贵的天子。
“放心吧,你家娘娘不会死的这么快,让你没了靠山。”孟柯打趣的说。
“娘娘说什么呢,奴婢可从来没想这个,奴婢自从跟了娘娘,那自然一心向着娘娘,关心娘娘,才不是为了奴婢自己……”
这话的确不假,云双对她确实忠心耿耿。
毕竟她就是个忠仆,哪怕原主性子不好她也誓死追随。
正当两人说话的间隙,窗外突然传来响动,很快就翻进来两个黑衣人。
“娘娘小心!”
云双下意识挡在她的面前,脸色却已经吓得煞白。
然而这两个黑衣人却并没有想要伤害她们,反而是突然单膝跪地,同时出声:“属下参见公主!”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得云双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更像是见鬼似的盯着他们。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这位是兮嫔娘娘,才不是什么公主!”
孟柯将身子止不住颤抖的云双拉到身后,凤眸微眯。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抬起头,恭敬又激动道:“公主,属下是南国皇族的侍卫,特来请公主随我们离开这里,重回故国,复兴南国!”
什么!
身后的云双看见这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
南国竟然还有余孽?而且看这身装扮,难不成上次刺杀皇上的就是他们?
这个惊天的秘密让云双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内心已经冰火两重天,纠结的不行。
所以现在她该向着自己的国家,还是该向着刚刚才表忠心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