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烟神色紧张地盯着他。
可顾玄礼看了一眼,蹙了蹙眉,便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她丧气地闭上眼。
她还是太无用了,竟然连显形都做不到。
顾玄礼观察了红衣片刻,突然打开房门对卫明道:“去弄几碗新鲜的血过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补充:“动物血和人血都要。”
卫明冷静地点头:“是。”
不一会儿,几碗鲜红色的血液便端过来放在了桌上。
顾玄礼往红衣‘谢芷烟’面前一推,不说话观察着她的反应。
谢芷烟清晰地看见那东西眼眸一闪,鼻尖动了动,却毫无动作。
顾玄礼曲起指尖,轻敲了下桌子似在思考。
半晌后,他温声道:“还是说,要活的?”
这话一出,红衣‘谢芷烟’喉咙动了一下。
顾玄礼笑了,只是那笑,却透着一丝疯狂,仔细看,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下一秒,他起身往外走去,没再回来。
半晌后,轻轻的推门声响起。
南浔走入,温柔地问:“芷烟,你想见我是不是?”
谢芷烟悚然大惊,顾玄礼是想牺牲南浔?
红衣‘谢芷烟’猛然起身,一把抱住南浔,宛如亲密的情人。
然而,谢芷烟却看见她眼眸盯在了南浔的脖颈血管上。
她嫣红的唇张开,露出雪白贝齿。
如将要狩猎的野兽。
谢芷烟目眦欲裂:“南浔,走啊!”
南浔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反而语气心疼。
“你别怕,芷烟,我一定想办法带你逃离这里。”
就在那牙齿咬下去的一瞬,一把利剑飞来。
红衣‘谢芷烟’如魅影般往后一退。
那剑刺入身后柱子。
楼浅赶上来:“南浔世子,我看见了,她……她刚才想要咬破你的脖颈。”
定睛一看,南浔脖子上已经有了个浅浅的小巧牙印。
谢芷烟松了口气,索性楼浅来得及时。
南浔恼怒地看向楼浅:“楼小姐,你曾说过你此生最敬重的人便是芷烟,你现在在做什么?”
楼浅被吼得有些无措,眼眶瞬间红了,却仍坚持道:“可她不是谢将军!”
连一个跟她不甚熟悉的人都看得出来,可南浔和顾玄礼却一心笃定这就是她。
也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执念太过深重。
南浔又看了眼红衣‘谢芷烟’,她歪头回视,露出无辜神色。
走到柱子前,南浔将楼浅的剑拔出扔回给她。
他轻轻叹息一声:“楼小姐离开吧,还请以后不要再踏入这院子。”
楼浅咬唇,倔强地站在那里。
南浔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意,他狠下心:“南浔心里,此生容不下第二人,多谢楼小姐错爱。”
楼浅身躯一颤,却是半分不退:“我知道,但今日你不走,我便不走,你在这里会有危险。”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跟谢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十分危险。
南浔想要将她送出去再说,他刚有所动作,那红衣身影却比他一步更快先动了。
只见她一把扼住楼浅的脖颈,楼浅的脸色瞬间涨红。
南浔下意识道:“芷烟住手!”
‘红衣’谢芷烟转头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你不走。”
南浔终于察觉到不对,却来不及多想,点头:“我不走。”
‘红衣’谢芷烟猛地一甩,楼浅便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口中喷出一口血。
红衣拂袖一挥,门被关上。
走廊的尽头,顾玄礼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身后,卫明不解地问:“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就听见这边的动静时,谢芷烟便飘了过来。
却见顾玄礼看了眼自己掌心中的伤口,淡淡道:“卫明,她不是谢芷烟,朕只怕,接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