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狐阿三倒要看看,这人怎么凭空给他一个家。
他不紧不慢的落后简玉酌两步,恍然惊觉这人的腰细至不堪一折,明明身形瘦削,却给人一种强大的错觉。
几乎是一瞬间,狐阿三心中钻出一个阴沉的念头——
不管是真是假,这人若不为己用,便留不得。
简玉酌不知道狐阿三对他的恶念,只觉背上粘着一道阴森森的视线,冷汗湿了一背。
他努力克制步伐,尽量不显得匆匆,同时心跳七上八下,等停在客栈前,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福来客栈?”狐阿三把玩着手中的玉石,尾音上扬,带点疑惑。
简玉酌点点头,硬着头皮道:“爸,妹妹,我回来了。”
骨感的手指扣在门上,发出清脆的三声响,简玉酌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扬声道:“三爷误会了我,咱们一家人同他解释一下吧。”
客栈内没有回应,简玉酌就富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简玉酌的内衬都快被汗水浸透了,紧闭的大门才颤巍巍的露出一条缝。
钟掌柜面容灰败,浑浊的眼球在唇色苍白的简玉酌和杀气腾腾的狐阿三身上转了一圈,良久,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诡异声,“解释什么,你不是要去庄上当官?那就别回来了,反正你妹妹有我就行了。”
简玉酌陡然松了一大口气,眼里禁不住流露出感激的神采。
要是这位钟掌柜不愿陪他演戏,那他现在落得的下场就是狼狈的逃亡。
“爸,别闹了,你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只要钟掌柜愿意配合,简玉酌有一百种方式圆回来。
他姿态较之前放松了许多,先是抱了抱钟掌柜,在狐阿三的眼皮子底下捏了捏男子的肩膀,以示感谢;而后转头一脸真诚的对狐阿三说:“现在你也见到我父亲了,证明我所说的一切不是谎言,我的确是给家人寻药才去的山里,但没在一开始就把情况跟你说清楚,是我做事不周全。”
狐阿三面露不快,一针见血道:“你的意思是从庄子逃跑纯属意外,让我不要追究?”
“当然不是。”
简玉酌认真的搭住狐阿三的肩,开始给他洗脑,“可是‘擅离山庄者,当众斩首’,这个规则的前提是首先得是山庄的人。我还没签条约,就当你卖个人情,放我一马吧?”
昨夜连夜抓人,到今早才落得眉目,现在让狐阿三“和平解决”,简直是天方夜谭。
狐阿三嗤笑出声,恶狠狠的掐住简玉酌的脸,直直的看着青年白皙的脸蛋留下自己通红的指印,“昨天听到印章坏掉的时候,可把你高兴坏了吧?”
简玉酌摇头辩解道:“不,我原本……”
“没有什么原本不原本,”狐阿三抬手用力一拽,简玉酌被扯的踉跄了两步,“我管什么真相如何?你想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一手刀砍在简玉酌的脖颈上,简玉酌甚至来不及呼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