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筝像小孩要糖一般的语气,叶晨的心更是一揪。
自从知道她吞食打量抑郁药差点丢了命以后,他再也不敢给他一瓶一瓶的药了,只是每天让护士或者亲自送过来。
“思思,一颗够了。”叶晨轻声哄着。
乔筝没有搭话,伸出手将药接了过来,捏在手里,好像没有打算吃。
像是注意到了叶晨疑惑的目光,她幽幽道:“吃饭了再吃。”
叶晨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乔筝主动说吃饭了。
从前的乔筝生活的无忧无虑,是个千金大小姐,她除了喜欢画画,最大的殪崋爱好就是吃。
然而那样的她却难以再回去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乔筝又缩回了床上,一副不想接触任何人的模样。
叶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顺从乔筝的意愿,转身离开了病房。
开门关门声结束后,乔筝才坐起身,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药,又将手伸进病号服的口袋里,抓出将近十颗药。
她呢喃着:“还不够啊……”
远远不够,她要存的比那天还要多才行,这样霍寒年就不能再把她抓回来。
从乔筝病房离开后,还没走几步,叶晨又撞上了霍寒年。
他们并不算有过节,却同时觉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霍寒年本来长得就好,此刻还是一身未换下的西装,更惹得路过的护士脸红,但因他身上冷厉的气势都不敢靠太近。
叶晨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锋芒,眼中只是带着些不屑和冷淡。
霍寒年睨着他,眼眸微眯,不快之意顺着目光毫不吝啬地甩到他身上。
能让叶晨跑这儿来的不就是乔筝吗。
想到这儿,他心口不觉燃起一把无名之火,更觉眼前的叶晨碍眼。
“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吗?”霍寒年戏谑着,语气却极尽讽刺。
叶晨冷嗤道:“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霍寒年嘴角一僵,眸子如被泼了墨般看着他。
“你永远不知道思思现在有多痛苦。”叶晨冷嘲热讽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霍寒年扯着嘴角,咬牙笑着:“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不过……”
他笑意消失,只剩下极具威胁的冰冷:“叶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把你对乔筝那恶心的称呼换掉,要么,你少在我这儿晃悠。”
叶晨闻言,眸光一暗。
他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霍寒年这么在意他和乔筝走的近,怕是对乔筝有了感情。
但他这种感情让叶晨很是嫌恶。
叶晨掩去眼中的情绪,笑道:“霍寒年,要恨就恨的纯粹,恨的心无旁骛。”
说完,他挪开视线在霍寒年身边走了过去。
霍寒年冷着脸,目光中的寒冰让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怒极反笑地看着乔筝的病房。
什么恨的纯粹和恨的心无旁骛,什么时候轮到叶晨这个外人来掺和他和乔筝之间的事了。
然而,霍寒年的心的某一次似乎被这句话牵动了一般,只是颤动着微乎其微。
他恨江家人,恨乔筝,一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