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背脊一僵，好半晌她才回头看向楚晨。
楚晨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越发笃定：“沈芙，是你！”
她歪了下头，嘴角牵起：“我听不明白楚总在说些什么，我是孟禾。”
楚晨死死盯着她。
“我查过，你跟沈芙从无交集，为什么要冒充她朋友？”
两人对峙良久，沈芙叹息一声。
“好吧，我说实话，我确实不认识沈芙，只是因为觉得她代替我而死，所以有些过意不去，想着以朋友的身份替她照顾她的母亲和妹妹。”
楚晨想起那天去医院看沈汐时，在病房外听到的那些关于关于沈家姐妹的小事。
他笑了笑：“可那只是个意外不是吗？还是你早就知道，那意外一定会发生？”
沈芙微微蹙了蹙眉，刚想再次辩驳。
却听楚晨道：“你跟沈汐还有沈伯母的每一次见面，我其实都知道，包括你们聊的那些话。”
沈芙一震，脑海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为了取得沈汐的信任，她暴露了太多自己对沈芙的了解。
只是她没想到，楚晨竟然会如此关注她。
楚晨又看了眼沈芙的被纱布包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孟禾割腕自杀那一天吗？”
沈芙瞳孔一缩，下意识抬手遮住那伤口。
楚晨了然一笑。
她挣扎道：“楚总竟然会相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吗？”
楚晨十分冷静地点头：“我信。”
沈芙：“……”
这不合理！
已经确定自己猜测的楚晨越发平静：“你放心，我不会暴露这件事。”
沈芙胸膛起伏半晌，依旧嘴硬：“我不是……”
楚晨打断她：“演，接着演！”
“烧成灰还剩这张嘴撑着。”
沈芙瞪他：“……”
知道楚晨嘴毒，没想到这么毒。
过了许久，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直接摆烂：“好，就算我是沈芙，那又能怎么样呢？”
见她放弃抵抗，楚晨满意地颔首。
“没事，承认就行。”
沈芙咬牙切齿：“你……”
不知为何，对着楚晨，她总是心软。
面对简越寻的那张尖牙利齿的嘴完全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楚晨突然又问道：“你想签公司重新演戏吗？”
沈芙一怔：“你要签我？”
楚晨反问：“不行吗？”
沈芙蹙眉，不对，这样剧情不就完全乱套了吗？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豪门替身文里早死的炮灰金丝雀，跟娱乐圈文里的主角可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楚晨看着脸色变换不停的沈芙，催促道：“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还有简越寻，这可是个大麻烦，你难道不想摆脱？”
沈芙想到那些被剧情控制的日子，眼眸一厉。
楚晨宛如诱哄稚童的恶魔：“只要签了，你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
“不只是你，还有无辜的孟禾，你就不想替她报仇吗？”
沈芙眸色一点点暗下去。
她手不自觉握紧。
既然要乱，那就让她乱个彻底。
她倒要看看，完全乱套的世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沈芙冷冽红唇勾起：“签！”
不管楚晨到底什么目的，至少现在的局面对她而言是个巨大的机会。
楚晨含笑伸出手，修长手指骨节分明。
“合作愉快！”
沈芙握住他的手：“请多指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