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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这群江湖人士一同前往洛阳。
一路上,白浅予与众人相处甚欢,她古灵精怪的性格,总能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走了几日,在腊月十四这天终于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大且繁华,热闹的很,景象与江南完全不同。
进了洛阳城才发现,这里的大街小巷随处都是手持兵器的武林人士。不少名门大派的旗帜随处可见。
客栈茶楼酒馆里讨论最多的也是明天武林大会的事。
“赵龙虎金盆洗手,下一任武林盟主会是谁?”
“天下门派那么多,谁也瞧不上谁,谁不想独占鳌头,号令天下英雄?”
茶馆里有人在议论。
“赵堂主五十来岁,正知天命,为人公道正派,素来好善乐施,在江湖上威望极高,这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是啊,据说得的是痨病,能不能挨到年后就看他的造化了,真是可惜了啊!”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那十六岁的女儿,所以才办了这场比武招亲,也是用心良苦呀……”
方正和白浅予找了处茶馆,点了几碟点心,一壶茶,坐在桌前听这些人津津有味地议论。
“武林盟主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说要免不了一场纷争,当了有什么好?”白浅予问方正。
“我也不知道到武林盟主底是干什么的,应该是武林里地位最高的人,有很大的权利吧。”方正低眉想了一会,淡淡说道。
“那岂不是也很没意思tຊ?权利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还不能当饭吃,要它有什么用?不过,赵堂主举办的这场比武招亲一定会有意思,唉,想来也算是可怜的人儿,可怜天下父母心!”白浅予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
身后一桌又传来议论声音“各路英雄好汉不问青红皂白就往这洛阳城里钻,却不知道,没有英雄帖,连龙云堂的大门都进不了?”
“什么是英雄帖?”白浅予听完,连忙打岔问道。
身后那桌坐着两个带刀的汉子,见白浅予好奇打听,倒十分热情。一人说:“早在一个月前,各大门派、各路豪杰都收到了赵龙虎堂主亲笔写的英雄帖,只有凭英雄帖才能进的了龙云堂的大门,不然,天底下的人都来了,不把龙云堂院墙挤塌了?”
“看来这小姑娘不常在江湖走动,不大了解这里面的规矩!”另一人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碗说道。
“咱们没有英雄帖,进不了门,看不到赵千金的芳容,岂不是白来了?”白浅予有些失望地说。
“既然来了,岂能白来一场?”方正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白浅予也压低声音:“你有什么办法?”
方正神秘一笑,说:“先吃饱肚子再说。”
白浅予听完,高兴得手舞足蹈,拿起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腊月十四夜,阴,伸手不见五指,龙云堂后院围墙外。
“这就是你的好办法?”白浅予盯着眼前的高墙,满脸质疑地看着方正问。
“嗯!”方正满脸认真地点头。
“你连轻功都不会,还学人飞檐走壁?”白浅予捂着嘴嘲笑道。
方正不理睬她,走到墙边徒手翻墙,墙有一丈之高,他虽然没有轻功,但身法敏捷,轻松越过墙头。
白浅予武功剑法平平,轻功却十分了得,她脚尖一点,身体腾空飞起,越过墙头,轻盈地落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方正满脸羡慕地看着她施展轻功。
从建筑的体量来看,龙云堂确实是一个大帮派,庭院深之又深,房间亭台楼阁林立,多得让人找不着北。
搜了几处,都没有找到英雄帖,二人正灰头丧气准备原路返回,经过一阁楼,见阁楼窗户上亮着灯光,有人在窃窃私语,仔细听,能辨别出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声音。
“这是赵家千金的闺房!不如我们去听一听吧?”黑暗中,白浅予贴着方正的耳朵小心翼翼地说,离得如此之近,方正能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芬芳。
“你怎么知道那是赵家千金的的闺阁?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方正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快跟我走,晚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了!”白浅予无心跟他解释,拉着方正,爬墙了闺阁旁的一棵樟树,樟树离窗子不足一丈,里面说的声音听得清楚得很。
“你怎么才来?明日我爹就要比武招亲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窗户传来。
方正这才相信白浅予的判断是对的,这里确实是赵家千金的闺阁。
“我已托了媒人,明日早晨,便由叔父领人来求亲!”另一声音是个男子的。
“早就说过,我爹只喜欢练武的,不喜欢读书的,才办了这什么比武招亲!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和那些个高手比试?”那女子满是埋怨地说。
“打不过也得打,去不得我也要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抢了去!”
听到这里,方正和白浅予算是完全听明白了,原来这赵龙虎的千金早就私下与一个书生订了终身。二人相视会心一笑,又继续听。
安静了一会儿,那男子像是下定了决心说“玉龙,不如我们私奔吧?去天涯海角,总有一个地方是你爹是找不到的!”
“那更不行了,我爹爹的病你是知道的,本就挨不过年后,我要是一走,他,他恐怕连这个月都撑不下去!”说完,传出了一阵啜泣声。
“她叫赵玉龙!像是男子的名字,竟也不避讳她父亲的名字,两人都有一个龙字。”白浅予扯了扯方正的衣袖,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也是对苦命的鸳鸯!”方正叹了口气摇头道。
“方正哥哥,不如我们帮帮他们吧?”白浅予灵机一动,又俯在方正耳边柔声说话。
“怎么帮?”方正问道。
白浅予刚要说话,方正连忙制止,用手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安静。
顺着方正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黑影从另一栋房子的房顶飞过,脚尖轻触闺阁屋顶,又飞起数丈,落到别的屋顶,随即跃出了院子。
那黑影身着黑色衣裤,面戴黑色纱巾,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他的面貌。
“好俊的轻功!”这回该轮到白浅予满脸羡慕地感叹。
听见闺阁里没了说话的声音,传来一阵让人害羞的声音。方正和白浅予极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下了树,原路返回出了院子。二人都羞得满脸通红,好在天黑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谁。
“你说刚才那人是谁?也和咱们一样来偷英雄帖的吗?他的轻功也太厉害!”一阵凉风吹过,白浅予才觉得自己的脸没有刚才那样火辣辣,走在一条清净的巷弄,她终于不用再像刚才那捏着嗓子说话。
“奇怪,我离他几丈之远,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寒气!”方正努力回想着刚才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看来,有人和咱们想到一块去啦!可惜了,没找到英雄帖!”白浅予一边走,一边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白浅予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似的,眉飞色舞说:“英雄帖是给英雄用的,我们不当英雄,只当狗熊,今天我们怎么进的院子,明日还怎么进!”
“明天他们府上人多事也多,我们趁乱翻墙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方正也点头说道。
“对啦,刚才还没说完,被你打断,要不要帮那对苦命鸳鸯?”白浅予说完,忽闪着眼睛看着方正。
“先生让出门在外少管闲事。”方正淡淡说。
“看你迂腐那样,别的没学到,就这迂腐劲学得最快!”白浅予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说。
“该怎么帮他们?”方正懒懒说道。
“明日,你也去参加比武招亲!”说完,白浅予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方正听完,连忙摆手拒绝。
“你不光要去,而且必须要赢!不然赵家千金就被别人抢走了,你希望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无赖把她娶走吗?”
“以我的剑法,怎么可能和那样多的高手竞争?”方正说道。
“别忘了,你那天在书院轻而易举地能打败蔺师兄,只不过你有意输了比剑而已!”
白浅予还是知道了比剑的事。
方正见她明白了一切,也不在解释什么。
“天底下苦命的人数不胜数,咱们能成全一对就算一对!总比爱而不得,抱憾终生强的多!”白浅予认真说道,神情有些复杂。
“那就算我能侥幸赢了所有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方正不解问道。
“关键是你一定要赢,只要赢了,那赵家千金就不会落到别人手里,这就是关键!你赢了,可以不要赵家千金,但是别人赢了,那就不好说啦!”白浅予认真的说。
“你不怕我赢了之后会假戏真做,给你娶个嫂子?”方正调侃道。
“嫂子?嫂子?”白浅予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个词,似乎觉得这个词很陌生奇怪。
走着走着,在街道的尽头,方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急忙挥手,兴奋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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