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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已到了老宅门前,曲云初又沉声叮嘱道:斿
“你阿琮哥哥和阿四姐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必须答应我,往后要将那枚玉牌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
对于这桩事,小豆丁对她却是信不过,弱弱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帮助他们?”
“大人都是说话算话的,从来不骗小孩子。”
曲云初温声软语的回道。
小豆丁撇了撇嘴,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质疑:“可他们说你是陆府的少夫人,还是那大恶人的妻子。”
听她管陆文谦叫大恶人,曲云初只觉好笑,也跟着附和道:“他的确是个大恶人,所以我会帮着你们一起对付他。”
“你不怕他不高兴连你也杀了?”斿
小豆丁眼眸眨闪着,突然担心起她的安危来。
“他不敢。”
曲云初笑了笑。
那疯批要真想杀自己,只需顺着府上的意思将自己扭送官府就好,自不会折腾这么多事。
两人说着话就已到了屋子里,见卫氏还独自守在灵前,曲云初将小豆丁轻轻放下,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插了炷香。
瞧着娘亲红肿的双目,她心里也跟着难受了一阵,可眼下又不能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她,只得设法安慰。
“曲天师乃玄门中人,是个洒脱的性子,她如今驾鹤西去,定是已得大道,只怕她并不希望看到夫人为她伤心。”斿
听了她的话,卫氏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知她是在设法宽慰自己,再想着女儿终究已是玄门中人,生老病死的确不比凡俗。
顺着她的话,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
“陆少夫人兰心蕙质,刚进村就帮了四娘母子,小女若是在天有灵,必会为结识少夫人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欣慰。”
“卫夫人过奖了,我呀自小就是个懒散的性子,不过是有个好娘亲教诲才养成了这颗热心肠。”
曲云初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她,真想同往日一般唤她一声“娘亲”。
卫氏被她看得有些慌了神,也不知这少夫人到底有何图谋,讪讪的回道:“那令堂定是位了不起的母亲。”斿
“是啊,是啊,我娘亲的确很好。”
曲云初感觉眼角已有些湿润,不敢再继续待下去,忙福身作别。
“我今日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搅夫人了,待我办完事再来村里。”
话落,又向小豆丁挤了挤眼:“记住我的话,不可以再任性胡来。”
随后领了可颜就匆匆出了门。
卫氏有些困惑,看向小豆丁,不解的问道:
“阿阿,陆少夫人与你说了什么?”斿
曲阿阿装作懵懂的摇了摇头,便急着往内院里跑。
“你阿姐为你求的那枚玉牌呢?”
“我忘戴了,现在就去寻来。”
小豆丁敷衍了句,连忙去将玉牌寻了回来。
回想tຊ着她轻而易举就救下阿四姐姐这事,也不知为何小豆丁突然就对这位陆少夫人生出了许多信任,果真乖乖的将玉牌戴回了脖颈上。
……
刚出曲家老宅,可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瞧自家小姐眼角湿漉漉的,嘟着嘴忙问道:斿
“小姐,你眼睛怎么了,可是因为同情曲天师的遭遇伤心得哭了?”
“胡说。”
曲云初轻瞪了眼她:“我这是被香烛味给熏的。”
可颜顿时充满自责:“早知如此,奴婢就该替小姐上香的。”
“这种事哪有叫人代劳的。”
见小丫头就此当了真,曲云初也是哭笑不得。
“快些去玄都观吧。”斿
抬眼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再也见不到那曲琮身影。
自己的真身有金光护体,寻常人看不到,但鬼魂却是瞧得斟酌。
那曲琮得知自己在村里,他所依恋的人又有了护身符相伴,想来短时间不会再回这里。
而他胸前那两个窟窿太过诡异,定不可能是寻常小鬼能伤到的。
看来,这村子里牛鬼蛇神藏匿的还不少。
就是村里老人小孩多,实在不宜在此处大动干戈。
她得想办法利用曲琮将所有邪祟引到玄都观去,正好让自己那不求上进的师父活动活动筋骨。斿
打定了主意,她带着可颜匆匆就往村外走。
眼看着快到了村口,却见里正和牛婶带人追了上来。
“少夫人。”
里正如今对她恭敬不已,重重的弯身作了作礼。
曲云初猜到他们是不放心村里的事情,担心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
“诸位在村里静候佳音即可,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牛婶仍有些焦虑,曲云初也没再多做解释,她眼下不仅仅担心的是村里人,阿阿那小家伙为何突然就被开了阴眼,这事她也得弄清楚缘由。斿
瞧着牛婶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思忖着取了三道符纸出来,递到她手中。
“所谓善因结善缘,恶因结恶果,牛婶即将面临的灾祸乃死劫,想要化解唯有从源头肃清此事。”
曲云初叮嘱道:“这三道符纸可保你们母子三人化险为夷,至于那曲六叔的性命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种下孽债如今早已煞气缠身,想要替他赎清罪孽,唯有每日祷告,多为逝者化些元宝祈文,减轻他们的怨念。”
“多谢少夫人。”
牛婶如今对她态度既卑微又虔诚:“我一定谨遵少夫人的意思。”
“嗯。”
曲云初轻应了声,辞别众人匆匆出了村。斿
到了村口,吉甄已然等得有些焦急,见主仆二人出来,忙不迭上前询问:
“少夫人,我方才好像听到村里有吵闹声,可是……”
没等他把话问出口,曲云初便摆了摆手,急着坐上马车,催促道:“村里眼下尚好,加快些速度,立即赶往玄都观。”
吉甄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着急,也没敢再问,示意众人挥鞭打马,开始在雪地里疾驰。
……
陆府藜榕院内
第一日坐上这家主之位,陆彦朝正满面春风的携着唐幼宁出门,却见一名小厮火急火燎的奔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斿
陆彦朝冷冷一笑:“看来二叔是越发的不将祖母放在眼里了,二婶出门竟也不去祖母跟前禀报。”
提及那位冷血的长辈,唐幼宁心里就十分膈应,抚了抚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娇滴滴的扯了扯陆彦朝衣角。
“早前未入府时,彦朝哥哥都会时不时送我一两盒雪蛤膏,可如今我刚进门二叔便叫人停了府上的用度,他这怕是有意为难我的吧,这两日停了雪蛤膏,我感觉自己突然苍老了许多呢。”
“倒并非是他有意为难你,只不过是他无用罢了。”
这一点,陆彦朝并不想冤枉自己那叔叔。
曲家村的人见利忘义,不识好歹,都该死。
他的仁慈才导致了村里人的胆大妄为。斿
想着宫里马上来了人,而今年进贡给贵人们的雪蛤膏却差了许多,陆彦朝当即对小厮吩咐道:
“去知会大管家一声,让他亲自带人去曲家村,叫那些村民三天内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凑上两百盒雪蛤膏,否则全村老幼从此别想再待在村子里。”
“是。”
小厮立刻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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