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傅琛又开始了忙碌。
林霁和沈晚舟也主动留下来加班，和网警们一起看精神病院的监控。
监控时间22号晚上，唐妍除了饭后在医院小花园散步外，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她的房间也有监控，而且分外清晰，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一晚上，唐妍的行为很癫狂，不是自说自话就是在手舞足蹈，累了就抱着一个脏娃娃在角落里哄着......
沈晚舟眸色有些沉。
身边的林霁开了口：“看这个情形，她确实疯了，而且整晚都没离开过精神病院，不在场证明成立。”
她没说话，揉了揉眉心，一连坐了几个小时，她觉得腰酸背痛。
“累了？”林霁关心道。
“嗯。”沈晚舟起身休息下眼睛。
向南拿着几份资料往他们这边冲过来：“大嫂，精神病专家的鉴定报告，您过目。”
沈晚舟接过，翻了几页，更头疼了。
经过专业鉴定，唐妍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是实锤。
“另外，经过技术侦查科的再三确认，监控视频也没有被剪辑过。”向南继续道，“确实是原视频。”
沈晚舟揉了揉头发，淡淡道：“知道了。”
她拿上水杯去茶水间倒水喝。
路过办公室的门，沈晚舟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窗边打电话，盈盈灯光落在他的身侧，可能是灯光太明亮，他仿佛整个人陷入光影交错中。
沈晚舟轻手轻脚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男人听觉敏锐，转过身发现是她，勾唇笑了。
沈晚舟抬手示意他继续忙，快速顺走他办公桌上的茶杯就跑了。
傅琛：“？”
过了五分钟，沈晚舟回来了，她给他倒了水，还给他泡了一杯咖啡。
放下咖啡杯，她就往外走。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撩完我就跑？”
沈晚舟不解，她就给他倒水泡咖啡也算撩他？
她没停下脚步，径直出了办公室。
......
大概晚上十点，傅琛才迈步走进审讯室。
章菁菁在审讯室已经坐了十个小时，哭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什么都不肯交代。
这时候看到俊美的男人走进来，心里防线崩溃，再次嚎啕大哭：“呜呜，傅队，你终于来了！”
傅琛在主位坐下，神情轻懒：“别哭了。”
淡淡的三个字，语气很平静，却噙着一股子压迫感。
章菁菁呜咽了两声，真不哭了，抬眸朝傅琛看去——
男人侧着脸在看别处，那性感的下颚线比她的人生规划还清晰。
“傅琛，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才来，傅琛......”
闻言，男人轻轻皱眉，英俊的眉眼隐着一丝冷躁：“等我做什么？该交代的交代。”
“我......”章菁菁又想哭了，眼泪涌上来。
“别哭，憋回去。”他冷冷道。
章菁菁吸了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耐心有限。”
章菁菁委屈道：“我没杀人，真的！”
傅琛的黑眸藏着隐隐的光：“从头开始交代。”
“22号晚上8点多是我姐叫我去的，她说有急事，我就匆匆忙忙赶过去了。”章菁菁说道，“没想到她发现了我和姐夫偷情的密道......”
“密道是你和你姐夫岳帆挖的？”
章菁菁点头：“是。”
方瑾明出示了尸检报告：“章敏英身上有多处瘀伤，是你干的？是你杀了她？”
章菁菁慌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她发现自己被我绿了，很生气，我俩是扭打在一起了，但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杀她，我走的时候她还叉着腰对我破口大骂，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痛哭流涕：“我说的是真的，密道里的头颅真不是我们放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密道里会有头颅！”
傅琛眯了眯眸子：“为什么选择在她度假的别墅挖密道？”
“......为了刺激。”
“我擦，为了偷情刺激？”方瑾明惊讶出声，有些犯恶心。
“章敏英自己呢？她又好到哪里去？她自己不是也在那个别墅背着姐夫偷男人？！”章菁菁突然低吼出声，“我们就是要在暗处膈应她！”
听着章菁菁理直气壮的话，方瑾明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他忍着反胃感，继续问：“22号晚上你什么时候从章敏英别墅离开的？”
章菁菁：“晚上11点半吧。”
方瑾明拎出一个证物袋：“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白色粉末，解释下。”
章菁菁气焰又下去了，小声呜咽：“那个我......我......”
方瑾明见她吞吞吐吐，喝声催促：“老实交代！怎么把章的保健品换成慢性毒药的？”
章菁菁被吓了一跳，嘴巴一撇，又要哭了......
傅琛站了起来。
章菁菁立马仰头看向高大的男人：“别走别走，我说，我交代......”
“我偶然得知有一种毒药长期服用可以让人无声无息地睡过去，就托人给我搞了一些，我姐姐的保健品平时都是我买来送她的，换药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她很快说完，小心抬眸看向男人。
而傅琛并没有看她，正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打字，似乎是在跟人聊天。
“笃笃！”
方瑾明敲了两下桌子：“看我们队长干什么？毒虫呢，哪来的？谁买的，老实交代！”
章菁菁瘪了瘪嘴，“我不知道什么毒虫，那是岳帆搞的！”
“你们俩一个换药想毒死她，另一个放毒虫想咬死她？”方瑾明问。
章菁菁眼睛盯着傅琛：“是，但没有想马上弄死她，她不是我们杀的......”
“方队，你继续。”傅琛单手插兜，转身往外走。
“傅队，傅琛——”章菁菁蹭得想从审讯椅上起来，手上脚上的镣铐咔咔作响，“你别走，别走！”
她身旁的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下去。
章菁菁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琛的身影消失在审讯室门口。
......
沈晚舟和林霁把唐妍的监控看完已经十二点了，没什么大的收获。
此时整个刑警队还在井然有序的忙碌，说话声，电话声，走动声，打印文件声，让人怀疑不是午夜十二点，而是中午十二点。
傅琛从审讯室出来，迈着大长腿往这边过来，向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表情隐隐兴奋，眉梢都是上扬的。
“什么事这么高兴？”
向南看向沈晚舟，像只快乐小狗一般奔过来告诉她：“大嫂，我告诉你哦！就在刚刚岳帆和章菁菁都招了！你知道他们招了什么吗？”
“岳帆放了毒虫，章菁菁换了毒药？”沈晚舟扬眉。
向南直接震惊：“？？？我擦，大嫂，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嘛？”沈晚舟起身，“他们还交代其他的了吗？”
向南俯身在沈晚舟耳边轻声道：“呃......章菁菁还说22号晚上章敏英发现了她和岳帆的奸情，把她叫到山庄别墅，两人争吵后扭打在一起，虽然互相有点受伤，但她没杀她姐姐。”
“岳帆也只承认就放了毒虫，其他什么都没干。”
沈晚舟点点头，拿起了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