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于宋牧年而言，和晴天霹雳也没什么两样。
宋牧年踉跄一步，喃喃道：“你说什么……”
柳思妍看向窗外，这两日降宋，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此时正慢慢消融。
“曾经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但现在，我不需要这些了。”
柳思妍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宋牧年，眼中没有一丝宋度，她似笑非笑地说，“宋牧年，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以为我还爱你吧？”
宋牧年的心仿佛被凿开一个大口，冷风呼呼地灌进去，刮得心里每一寸都冰凉又钝痛。
“你……不爱我了？”宋牧年根本说不出口，哪怕这就是柳思妍上一秒亲口说的话。
宋牧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柳思妍不爱他的事实。
他从没想过柳思妍会不爱他。
哪怕看见柳思妍的尸体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宋牧年都知道柳思妍是带着对他的爱离开人世的。
怎么可能不爱他了？！
为了他，她放弃了人身自由去坐牢；
为了他，她放弃了自己生命，只因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
如此爱他的柳思妍，怎么可能就不爱了呢？
不可能！宋牧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为什么？你怎么会突然就不爱我了？！是不是因为你移情别恋爱上莫霄了？”宋牧年不甘心地逼问。
柳思妍只觉得难以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擅长倒打一耙。
轻飘飘的几句话，一切竟然都成了她的错。
深深的无力感混杂着怒意充斥着身体每一寸，最终都化作极端的情绪淤积在心口。
柳思妍颤抖着声音说，“宋牧年，是你移情别恋一颗心爱两个人，是你害了我的家人，是你亲手把我推向一个又一个深渊！”
她越说越气愤，急促地倒抽着气，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妍妍，冷静，冷静……”莫霄上前将柳思妍搂进怀里，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柳思妍的发丝，安抚着说，“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有我在……”
宋牧年看见柳思妍反应这么激烈，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对她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以至于直到现在，心里的阴影仍然笼罩着她。
宋牧年心疼地开口：“妍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闭嘴！”莫霄沉着脸回头狠狠瞪向宋牧年，“滚出去！”
宋牧年看着柳思妍紧紧攥着莫霄衣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将手攥紧了。
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他坚持不懈，妍妍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宋牧年想着，强行按捺下上前去将两人分开的冲动，默默离开了。
曾经柳思妍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如今也到了他为她做出实际行动的时候。
他有决心，也有信心，能让柳思妍对自己回心转意。
……
柳思妍仍将额头抵在莫霄肩上泣不成声，眼泪已经将他的白大褂洇湿了一大片。
莫霄轻轻抚摸着她瘦削的脊背，就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沉默半晌，莫霄轻声开口，“妍妍，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柳思妍浑身一僵，抬眼看向莫霄，“心理医生，你也觉得我有病吗？”
当年宋牧年诬陷她有精神病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每每想到那天的场景，无助、绝望如跗骨之俎啃食得她体无完肤。
她惶恐的盯着莫霄，满眼的不可置信。
莫霄点头，眼神中都是担忧：“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必须进行干预治疗。”
柳思妍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她冷下脸退开一步，浑身写满了警惕和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