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慕眉心重重一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见过盛景然,只知道他见到另一个男人和季悦姿态亲密。
他也根本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得癌就得癌。
下一刻,他铺天盖地的怒火朝着季悦汹涌而去。
“你他妈长本事了?谎话张口就来?你要不要直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死?!”
季悦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头顶的灯光那么刺眼,却照不亮她眼底那片寂灭。
仿佛很久,又好像一瞬,季悦强压下眼底湿意,唇角勾起一抹笑。
“可惜了,没骗到你。”
说完,她不再看蒋之慕,抬起沉重的脚步朝里走。
但下一刻,她的手臂便被抓住,狠狠朝后带去。
“话还没说清楚,我允许你走了吗?!”
季悦本就是强撑,被他这么一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蒋之慕不由皱眉:“你装出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给谁看?”
寒气从季悦的尾椎骨冒起,混着疼顷刻遍布全身。
她看着蒋之慕戾气十足的神色,唇角的笑竟越发灿烂。
“蒋总见惯了白沁那样的,自然对我看不上眼,可总有人吃这套,是不是?”
她和蒋之慕的目光对上,明明不想再为这个男人伤心,可这一刻却还是无法控制地红了眼。
话音,结束在蒋之慕狠狠的一巴掌里!
季悦的身体如同落叶般被扫在地上,连带桌上的花瓶一起,碎裂一地!
蒋之慕充满厌恶的声音砸下:“你怎么这么贱得慌?”
季悦耳朵嗡嗡作响,甚至有一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相识十二年,这是蒋之慕第一次对她动手。3
季悦苍白的脸上霎时浮现起一片红。
“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蒋之慕眼神狠戾,一字一顿:“从今天开始,公司你不用去了,副总我已经换人了。”
“还有,在白沁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前,你别出现在她面前,免得晦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季悦眼里的光也彻底熄灭。
她像一尊破损的雕塑,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只是心里却仿佛发生了一场海啸。
曾经的美好被裹在浪花里扑面而来,却在到达最顶点的时候重重下落,砸进无边无际的深海中,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
季悦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半晌,她才撑着手边的柜子,艰难的站起身来。
屋子里一片寂静,但她却好似听到蒋之慕不屑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
“晦气!”
这些字眼,让季悦整个人都在发颤,她承受不住的靠在墙上,一颗心冷到了极致。
闭了闭眼,她走进卧室,直接收拾了一些衣服,然后,将那条围巾围在脖子上,毫不犹豫的踏出了门。
她回了老家,是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
季悦走进小区,不少人都朝她看来。
现在还是初夏,她那条厚实的围巾,实在是让人侧目。
季悦到了家门口,慢慢打开了门,熟悉的摆设裹挟着记忆中的季馨扑面而来。
她眼里一瞬间就有了泪意。
“爸,妈,我回家了。”
她回到了真正的家。
晚上,季悦再次发病了。
这次病发的疼痛更甚以往,即便吃了药,骨子里还是像是有钻头在不断深入,季悦咬紧牙,却还是没忍住溢出痛吟。
后半夜,她又发起烧,迷糊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熬不过去了。
幸而到天亮,她还活着。
拿起手机,季悦给盛景然发了条信息。
“盛医生,你可以给我安排下一次化疗了。”
一个月时间恍然而过。
这天,蒋之慕带着白沁去参加一个宴会。
他搂着白沁,却有些心不在焉。
整整一个月,季悦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蒋之慕心里冷笑,行,那就看看谁更难捱。
这时,他看到了李泽宇和他的夫人,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当年资金链断裂,他在国外斡旋,却没想到回来时,季悦兴冲冲的告诉他,李泽宇决定投资的事情。
但后来他却从别人口中得知,这笔钱,竟是季悦的卖身钱!
蒋之慕收回思绪,不想搭理他们。
李夫人却径直朝他走来。
“蒋总倒是享尽齐人之福。”李夫人开口就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