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栖一个箭步地冲上前,她试探着伸手探了探鼻息。
还好还好,她轻拍着胸脯,然后赶忙去请了郁管家来。
管家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正拿着药箱,钟云栖看着郁管家熟练地从药箱里取出仪器为他进行急救。
她上前看了一眼药箱里的东西,大大小小瓶瓶罐罐,让她眼花缭乱。
鼻头一酸,她果然什么都不了解他。
她不了解这里为什么会常备着医药箱,甚至连他有什么病她都不清楚。
郁管家一脸凝重,连带着钟云栖的一颗心都被提起了。
“阮小姐,可能要送医院。”
说完两个人手忙脚乱才扶着叶思砚上了车。
钟云栖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膝盖上的叶思砚,他睡着的模样全然没有他平日里的冷傲。
一双剑眉轻轻撇起,高挺细长的鼻梁,紧紧抿着地薄唇微微张着,穿着的白衬衫为他平添了一丝魅力。
钟云栖在此刻才不得不承认,叶思砚简直享受了造物主所有的偏爱。
她轻轻熨平他眉间的皱褶,才开口问道:“郁管家,他的旧疾是怎么回事?”
郁管家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钟云栖,回答道:“原本是没有这劳什子的旧疾的,不过那天晚上夫人做了一桌菜,少爷连夜回来什么都不肯吃。”
“连着的几天,少爷一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什么都没有吃。”
钟云栖闻言沉默了良久,耳中回响着夫人两个字。
夫人……指的是莫柔么?
管家从后视镜里看见钟云栖神情仄仄的模样,像是知道钟云栖的困惑,开口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夫人是少爷的母亲。”
钟云栖乍一被人看穿了心事,两颊浮上了红晕,她有些羞赧地垂下头。
“少爷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我们少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子。”
钟云栖闻言有些惊诧地问:“怎么可能?”
郁管家却只是摇摇头,反问道:“你觉得那间宅院如何?”
“很好啊,看得出来很用心。”钟云栖有些莫名其妙。
“那间屋子是少爷母亲为他购置的婚房。”郁管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少爷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说出口。”
钟云栖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看了一眼沉睡着的叶思砚,他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然后凄然一笑,不仅仅是他什么都不说出口,其实她也完全不太了解他而已。
小轿车在夜色中穿行着,钟云栖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着的景色,听着叶思砚匀称的呼吸声逐渐昏昏欲睡。
国立医院。
叶思砚被推进抢救半小时了。
钟云栖焦急地在抢救室门外踱步,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
她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坐在一旁的管家淡淡开口:“阮小姐,先坐着吧。”
钟云栖深吸一口气,在座椅上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
抢救室亮起的红灯有些刺目,钟云栖的一颗心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坠落。
突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钟云栖猛然间冲了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那个医生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是病人的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