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玉心虚,不敢和她争辩,抓住慕容骁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王爷,不关妾身的事呀,道长是说烧不死人,可现在道长自己都烧死了。”
“道长没死,他只是神力耗尽,暂时昏迷了。”谢乘风一本正经道,“侧妃放心,这火真不伤人,充其量只是烧掉头发而已,养个几年就长回来了。”
苏暖玉半个字都不信。
净虚道长是她让大管事花钱雇来的,哪有什么神力,现在人都烧成炭了,谢乘风居然说不伤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可是眼下,所有人都相信谢乘风的话,楚昭也在那边对她虎视眈眈,如果她不同意被火烧,楚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暖玉又气又急,无奈之下,捂着心口急剧喘息了几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暖玉,你怎么了?”慕容骁伸手接住她,想也不想就喊道,“快叫府医来。”
“回王爷,府医已经死了。”下人在后面战战兢兢提醒。
慕容骁这才想起府医被自己下令砍了。
“听闻王妃医术了得,王爷何不让王妃来瞧瞧。”谢乘风提议道。
慕容骁愣了下,转头向楚昭看过去。
“别看我,我不管。”楚昭黑着脸道,“她对我做过什么王爷心里清楚,别指望我会以德报怨。”
“休得胡言!”慕容骁沉声喝止她,吩咐大管事去把人带过来。
苏暖玉的父亲正在帮他做一件要紧事,这个节骨眼上,苏暖玉可不能出事。
大管事领命,过去给楚昭松了绑,把她带到慕容骁面前。
“快点,暖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饶不了你。”慕容骁命令道。
“行吧!”
楚昭假装无奈妥协,从袖子里掏出那根银针,在苏暖玉面前蹲下来。
“苏侧妃,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忍哦。”
苏暖玉吓得要死,又不敢睁眼,正想着楚昭会把她怎么样,人中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可是她不能醒,只能咬牙强忍着。
楚昭“啧”了一声,喃喃道:“情况还挺严重。”
说罢手起针落,又一针扎在她左脸的迎香穴上。
左边扎完没醒,在右边又补了一针。
苏暖玉疼得心脏都在抽搐,还是不敢醒。
醒了就要被火烧,不醒就得被楚昭扎,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慕容骁看着苏暖玉脸上被扎出的血,皱眉道:“王妃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
楚昭停下来,板着脸道:“要不王爷自己来?”
“……”慕容骁拿她没办法,只得由着她,“你来你来,本王不说你就是了。”
楚昭不满地哼了一声,又往苏暖玉眉心扎了一针。
苏暖玉终于受不了,在自己的脸被扎成筛子之前醒过来,哭着叫了声“王爷”。
这回她是真的在哭,一点都没掺假。
“暖玉,你醒了?”慕容骁见她醒来,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回你真的要谢谢王妃。”
“……”苏暖玉差点没真的气昏过去。
楚昭这毒妇都快把她扎死了,她还要谢谢她?
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正气得要死,就听楚昭对谢乘风说:“道长,侧妃已醒,可以请三昧真火了。”
“不要,王爷,妾身不要!”苏暖玉顿时急了,“妾身不想被烧掉头发,没了头发,妾身宁愿去死。”
“好好好,不烧,不烧。”慕容骁忙安抚她,又问谢乘风,“除了火烧,道长可有别的法子?”
谢乘风沉吟片刻,说:“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侧妃能不能接受。”
“能,我能。”苏暖玉道,“只要别用火烧我,我什么都可以。”
“那好。”谢乘风说,“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泼狗血。”
“啊?”
苏暖玉惊呼,本能地想拒绝。
狗血好恶心,她受不了。
“侧妃嫌脏,那就只能用火烧了。”谢乘风说。
“不,我不嫌脏……”苏暖玉有气无力地说道。
狗血起码能洗干净,要是她被烧成道长那样,那才真的没法活了。
慕容骁也觉得狗血很恶心,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让大管事打发人去狗肉铺子买一盆黑狗血回来。
大管事多精明的一个人,这时候也懵了。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计划好的要烧王妃,结果王妃没烧成,道长却把自己给烧了。
现在三小姐还要被泼狗血。
这,这可真是邪了门了。
狗血买回来,大管事自己实在下不去手。
让别人泼,别人谁都不敢。
“我来。”小丫头青玉挺身而出,端起盆子对着苏暖玉泼了过去。
“哗”的一声,苏暖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狗血泼了一身,腥臭粘稠的血水顺着她妆容精致的脸蛋往下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下人们全都捂着口鼻躲开。
慕容骁的脸色也是精彩纷呈,有心想去安慰一下苏暖玉,可那腥臭的狗血实在令他作呕。
青玉扔了盆,天真地拍了拍手:“哦哦,我可算明白了,原来狗血淋头是这么来的。”
众人都很无语,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苏暖玉丢尽了脸面,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
慕容骁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让人送她回去清洗更衣。
“别急呀,大戏还没唱完呢!”楚昭突然冷不防来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