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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忠叔理解的意思,三少应该是想床头吵架床尾和。
显然,他理解错了。
忠叔忙又将挡板收了回去,灰溜溜下了车。
这次,他没有走远,只默默守在车头前。
车室内静寂无声,二人俱都沉默。
慕斯晨模糊的视线透出一尘不染的车窗,望tຊ向外面主干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她微咬着下唇,心口似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堵住,良久之后,才声色喑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朝拉扯两下紧扣的西服衣领,将最上面两颗铂金扣解开,连同里面那件白衬衫一起微敞,这样一来,男人用力绷紧的颈动脉便越发清晰入目,“她听了唐淮的挑唆,对我下毒。”
慕斯晨满脸惊愕的回头看他,“席悦,对你下毒?”
唐朝犀利的唇角扯了扯,扯出一抹冷戾的弧度,“席悦一心想和赵逍在一起,但是赵逍又喜欢你,唐淮就是抓住这一点,加以利用。”
顿了顿,男人继续漠然道:“唐淮告诉席悦,我是他跟你之间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给了席悦一根特制香烟,骗她说那根烟里装着情药,无色无味,只要我吸上一口,就能顺利把我跟其他女人凑成一对,这样唐淮和你的感情就能好好稳定的发展下去,赵逍自然便会知难而退。”
“所以,那支烟不是迷药,是毒?”
“对。”唐朝讽刺的笑了笑,“毒,毒品,是当年黑市流通的最新型配方,但凡沾染一口,就会很上瘾。”
慕斯晨用手捂住微张的嘴,惊讶到说不出一个字。
“你说,我能放过她跟唐淮吗?他们两个,一个都休想从我手里跑掉。”所以,他找了不下十人将席悦轮J致死,又缜密的安排了一场车祸,亲手将唐淮送入地狱,“晨晨,我不是一个能被轻易接近的人,唐淮之所以选中席悦,就是因为她是你的闺蜜,他料准我一定会对席悦放松警惕,那根烟跟我常抽的那款一模一样,就这样被席悦以你的名义轻而易举的送进了我嘴里。”
唐朝嘴角依旧淡淡弯着笑,可眼底的神色却是极为冷漠,“若不是席悦年纪小,心理素质不过硬,她为我点烟的时候,被我看出了表情上的破绽,才侥幸让我躲过一劫,否则,我之后就会成为一位瘾君子,你说,这么蠢的人,我会留她在你身边吗?”
慕斯晨面色煞白,她知道席悦心地善良,只是被唐淮蒙骗,席悦由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去害唐朝性命,她肯定只以为,唐淮给她那根烟,真的仅仅只会让人暂时在那方面失控,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才答应的,“席颜说,她姐姐失踪那天,你去找过她?之后席悦就消失了。”
“嗯,我起先并未对她下手,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之后,才找去她住的地方当面对质,也是那天,我把她骗去外面找人做的。”唐朝避重就轻,并未把轮J的事说出来。
慕斯晨听后,脑子一片空白,她以为卷入这场阴谋诡计的只有她,没想到,还有席悦。
她们二人,都成了唐淮手中的刽子手,最后,席悦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慕斯晨最接受不了的,是这件事,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席悦曾奋不顾身救过她,那么深的水潭,席悦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面对自己男朋友喜欢闺蜜的事,席悦也从来没有因此表现出对她的丝毫敌意,慕斯晨甚至都压根儿不知道她跟赵逍的那段过往。
难怪赵逍要说,他是席悦失踪这件事的关键人物,那时她还以为,他是在间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慕斯晨掩面悲恸,她无声的流着眼泪,泪水自指缝缓缓溢出,又顺着手背滑入袖口,“唐朝,你明知席悦是被唆使利用,她还未成年,心智不成熟,你完全没必要下死手啊!”
“那我呢?我有什么错?”
“我没有说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慕斯晨满心复杂,她的生活圈很简单,没有那些阴暗面,也不懂那种非要赶尽杀绝的心性,她在意的只是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自己的爱人,这两股线缠绕在一起,她究竟该如何去权衡?
怎么可能做到像个无事人一样呢?任谁都做不到啊!
“我也没有说席悦听人教唆就是对的,她做了傻事,自然要为这些事承担因果,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么极端的报复手段?你可以报警,可以送她去坐牢,她触犯法律,就会有法律去制裁,你难道不知道吗?故意杀人和犯罪未遂的量刑标准都是不一样的,席悦罪不至死啊!”
唐朝凛冽的薄唇轻勾,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所以你还是恨上我了是吗?就算我主动同你坦白,也不能从宽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没有恨你。”慕斯晨摇着头,口中不断激动重复,“我知道你是受害者,我什么都明白,如果当年那支烟真被你吸了,席悦就酿成大祸,后果不堪设想,先且不说法不法律,就是你的身份都足够让唐家压死她,我都懂,我什么都懂,可我现在一时半刻真的消化不了,我的命是她救的,她的命却是我未婚夫害的,你明白我的纠结吗?明白我难受的那个点吗?!”
唐朝一把扣上她的后脑勺,猛地将女人按进自己结实的怀抱,慕斯晨冷静不了,拼命挣扎,男人俯下凉薄的唇,用力吻住她的小嘴儿,慕斯晨使劲推他,打他,唐朝却是更霸道的将她囚禁在怀里,“我后悔了,早知道席悦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当初绝不会那么做。”
慕斯晨心里太堵了,仿佛承接着千斤巨石,她只想暂时离他远些,兀自蜷缩在角落静一静。
唐朝见她还要反抗,直接将女人强行抱坐到自己大腿上,以便更好控制她,男人薄唇紧绷,绷成一道魅惑阴肆的线条,他冲车外暴躁的呵道:“忠叔!”
忠叔一刻不敢犹豫的上了车,才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得后座男人沉声道:“去警局。”
唐朝舌尖抵了下腮,神情狰狞如撒旦,“我自首。”
此言一出,怀中方才还激动挣扎的女人,突然就像遭了一道晴天霹雳般,整个人刹那间安静下来。
忠叔只觉当个司机太难了,“是……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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