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幽暗的牢中。
李虹瑗蜷缩在角落,腹痛发作叫她痛不欲生。
在一片昏沉中,她不停喃喃自语着:“祖父,是我没用。”
牢门外,顾简炙坐在刑讯桌前,不知蹙着眉在想什么,周身寒气逼人。
一个锦衣卫快步上前禀告:“大人,太子来了。”
顾简炙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掌,冷酷道:“把李氏拖出来审问。”
李虹瑗是被一盆冰水浇清醒的,她一抬头,便看到端坐一旁的太子正悠闲饮茶。
而正前方,顾简炙缓缓道:“李氏,你欺君罔上,僭越上书,可认罪?”
李虹瑗淡淡道:“认什么罪?”
顾简炙面不改色:“你一个深院妇人,如不是赵怀安指使,怎会胆大包天到去告御状?”
他们竟想要借她污蔑赵怀安!
李虹瑗心中一沉,旋即冷笑:“如若自家的冤屈,还要别人指使才能动手岂不可笑?我只恨未能上达天听,告诉陛下他的锦衣卫和太子之间的勾结!”
顾简炙手一攥,太子本笑着的面孔倏然一变,看着顾简炙不耐道:“无论你怎么做,让她画押。”
太子说完便离开了。
李虹瑗看着眼前顾简炙这张如陌生人般的脸,语气轻颤:“顾简炙,你告诉我,先太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祖父他待你不薄,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家人如此不念旧情?”
顾简炙听着李虹瑗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李虹瑗便听他道:“用刑吧。”
他在身后握紧受伤的手,盯着李虹瑗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想寻死,想想你弟弟。”
李虹瑗瞳孔倏而放大,简简单单几个字像锥子一样落在了心头。4
沾着盐的鞭子一下下打在李虹瑗身上,她咬着牙硬是一声不肯叫。
顾简炙神色冰冷至极,心中那莫名的怒火也越发汹涌。
眼见鞭子就要抽到李虹瑗脸上,他伸手一把攥住鞭子,意味不明道:“赵怀安对你就那么重要?就算死也要护住他?”
李虹瑗一声不吭,从喉间涌出的血却再忍不住,一滴滴从她嘴中滑落。
顾简炙神色一变,他松开鞭子,冷声道:“去找大夫来。”
说完,他下意识又加了句:“签押前,不能让她死了。”
他身后的锦衣卫领命立即离开,但回来时,带的却不是大夫,而是赵怀安!
赵怀安看着奄奄一息的李虹瑗,眼中满是疼惜和怒火。
不顾顾简炙手中长鞭,他上前小心翼翼将李虹瑗抱在怀中。
顾简炙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拦在赵怀安身前:“郡王,带走锦衣卫的人犯,你想造反不成?”
赵怀安冷冷注视着他,却是道:“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不等顾简炙开口,他就自问自答:“是当年没有以势压人,逼李御医将虹瑗嫁给我。”
看着顾简炙倏然铁青的脸色,他继续道:“第二后悔,就是当年没能比你早遇见她,让她心里先住进了你。”
“你什么意思?”顾简炙听见此句,脸色大变。
赵怀安却不想解释,只是道:“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此生,我都不会再让她见你。”
说完,他抱着李虹瑗就要走,顾简炙顾不得再想那句让他心口一缩的话,冷声道:“动手,今日谁也不能从锦衣卫大狱出去!”
在场锦衣卫见此,统统拔刀,与赵怀安带来的侍卫战在了一起。
赵怀安见此,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他幽幽道:“顾简炙,你做了太子这么久的狗,是不是以为,他是你祖母谢纯慧当年被强召入宫后生下的孩子?是你顾简炙唯一还留在世上的血亲?”
乍闻如此辛秘之事,在场锦衣卫都忍不住一晃神。
顾简炙更是神色一厉,抽刀便朝赵怀安砍来,杀意十足。
赵怀安的亲卫上前艰难架住顾简炙。
赵怀安冷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谢纯慧当年早产而死,孩子根本就没生下来,这件事只有陛下和当年负责的李老太医知道。”
“顾简炙,你说太子让你去处理李家是为了什么呢?”
顾简炙浑身一震,被侍卫趁机击退。
见赵怀安带着人匆匆逃走,却命令手下锦衣卫不要再追。
太子震怒,将顾简炙叫进东宫,再也维持不住的破口大骂:“若是那李氏再去到父皇面前,我们就都完了!”
“你现在就去给孤把她杀了!只要她死了,就死无对证!”
听着‘死无对证一词’,顾简炙沉默许久,低声应了句‘是’。
当晚,一个小太监将一个装着太子血滴的瓷瓶交给顾简炙。
顾简炙来到锦衣卫大狱最深处的一个牢房。
将装有太子血液的瓷瓶和自己的血液交给里面一个苗疆打扮的老人。
老人‘赫赫’笑着:“顾大人,只要我帮你这件事,你就真的放了我?”
“查吧。”顾简炙冷冷道。
老人口中吐出一只虫子,将其中一滴喂给它,虫子通体泛起红光。
“我这寻亲蛊,只要吃过一个人的血,便会追踪那人的血亲至天涯海角。”老人笑着道,又将另一滴血倒在虫子身前。
顾简炙看着,却见虫子只是在原地打着转。
顾简炙便听那老人缓缓道:“顾大人,这二人,毫无血亲关系。”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