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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直接愣在当场。
  这一瞬,她不知自己是愤怒更多还是悲哀更多。
  她只听见自己冰冷的质问:“你就非得这么护着她?”
  瞬间,会议室静的可怕。
  顾珩感受着众董事各式各样的眼神,深深看了眼姜念,终是冷冷道:“你的银行流水显示,在一年前,打了三百万给你家人,这钱从哪来的?”
  这句话如同一个榔锤重重击中姜念。
  他对她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她紧紧攥住双手,一字一句问道:“钱是我存下的,你信不信?”
  顾珩只是沉默。
  这沉默像刀一样连血带肉剜掉姜念整颗心,他不信任的目光,让姜念的一直挺拔的脊梁都难以维持。
  她的唇发着抖,非得死死攥紧手,才能让眼泪不在此刻掉下。
  良久,姜念才深吸口气,直起身扫了一圈董事会的人,认命道。
  “我接受这个决定。”
  她再也不看一眼顾珩,径直走出门。
  迎着无数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姜念走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赵瑰丽担心的跑过来,显然已经收到消息,她小心翼翼道:“老姜,你没事吧?”
  姜念缓慢的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如同一条落败犬,灰溜溜的狼狈窜逃。7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去哪里。
  浑浑噩噩回到家,却见姜母站在门前,嘴里骂骂咧咧的。
  一见到姜念,姜母眼睛一亮,立马冲上前:“姜念,顾珩只打了一半的钱,我找他要,每次都是那个狐狸精接的,居然还把我拉黑了!”
  又是钱。
  自她成年后,除了要钱,姜母好像没再跟她说过一句其他的话。
  姜念白着脸,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出来:“妈,除了钱,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吗?”
  姜母却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弟弟的房子等着付尾款呢!既然顾珩不给,你就给你弟补上!”
  姜念彻底心冷:“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一年前那三百万,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这话一出,彻底点燃战火。
  “我是你妈!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姜母表情瞬间突变,狠狠的上前一把抢夺姜念的包。
  姜念蒙了一下,下意识往回扯。
  一股推力将她扑倒在地。
  下腹剧烈绞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她痛的直冒冷汗:“120,妈……打120。”
  看到的,却是姜母逃窜的背影,甚至跑前还不忘捡起她的包。
  姜念举起的手,颤抖着放下了。
  一刹那,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无尽的痛意涌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姜念忍着痛意爬向拿到手机。
  血迹随着匍匐的拖出一条鲜红的刺眼的血路。
  “滴~呜~滴~呜~”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小区上空。
  送进医院时,姜念痛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联系上病人家属了吗?病人情况危急,需要马上签字动手术。”
  “医生,病人母亲的电话打不通。”
  “打她老公的。”
  过了不知多久,护士着急的声音传来:“她老公电话不接,短信也没回,怎么办医生?”
  姜念鼻子插着吸氧管,颤巍巍伸手:“给我打。”
  她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索性闭上眼睛等待。
  “滴~滴~滴~”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她麻木的固执的一遍一遍的打。
  终于,接通了。
  姜念用尽力气想要说话,手机那边却传来顾珩一句冰冷冷的话语:“还在忙。”
  下一秒,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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